油菜花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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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必欣赏你的美丽，也从来没有

    我的父亲注视着你，不是因为你的美丽

    他用茅屋里的粪便凌辱了你也催熟了你

    我的母亲钟情于你，不是因为你的美丽

    她早已开始算计，怎样用一把木槌

    敲落你的花期。甚至那些蜜蜂缠绕着你

    也不是因为你的美丽。她们喋喋不休

    动手动脚，轻易夺走了你的女儿身

    但你的确是美丽的，就像我遗落在乡间的

    黑白的童年，你是我刻意沾染上去的笑容

    镜子

    大地上坦陈的谜面，被你一一获悉

    然后，一语道破。很多时候我很沮丧

    因为我在事物的核心里竟然找不到你

    说“人面桃花”的一定是你。你最先看到的

    是我。而我能够看到的，只能是你最熟悉的

    陌生人。接下来，是四处开裂的岁月的阴影

    赐予我鱼尾纹的是你。脱发，打呼噜，工资卡

    以及，梦中的一个名字。我知道，接下来还有

    老年斑、假牙、发套抑或一场旷古的黄昏恋

    2007/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