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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村外景,天蒙蒙亮。
[青山碧水,晨鸟啼鸣。
[晨曦初露中,山村外景。
[静寂的山村传来几声犬吠声。
[在通往山村的一条不宽不窄的山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女子的喘息声。
[镜头就从女主人公小娟慌乱的脚步摇起,自下至上渐至小娟的脸部。
[(特写)小娟慌里慌张的脸部表情。
[忽然,路旁丛草中窜出一只野猫,从小娟脚下逃过,吓得小娟惊叫一声,跌倒在地。等看清是野猫子,她才抚着胸口,定气静神。
[野猫子惊惶逃进草丛里去。
[小娟慢慢站起来,回头张望,(特写)脸上露出无奈又眷恋的复杂神情。身后的山村,又传来了犬吠声,小娟缓过神,转过头,咬咬牙,强忍悲伤,拔腿又往前跑
[小娟身后,崎岖蜿蜒的山路一直延伸
2、大街上。
[小娟手提着包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东看看,西瞧瞧,觉得这城市是她生活的另外一个世界,希奇而新鲜。
[小娟走了几步,手忽然按住了肚子,眉头紧皱,感觉肚子饿了。
[小娟向四下望了望,大街上尽是酒楼餐厅,她掏了一下口袋,掏出几张钞票。
[(特写):小娟手里几张皱褶褶的一元两元的钞票。
[小娟看着手里的钞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把钱重新放进口袋。
3.强连手婚纱影楼内,日。
[办公室内,王强正在看报。
[李红走上二楼,来到王强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想敲门。
[办公室传来王强的哼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
[李红脸色变得难看,头轻轻一摇,把手放下,轻轻推门进去。
王强:(停住唱,头也不抬)月呀,怎么现在才来?(又唱)月亮代表我的
[李红往王强面前一站,干咳一声。
王强:(慢慢抬头,神经质一怔)是你!
李红:(俯身,手按在办公桌上,眼睛定定地盯着王强,声音透出不悦)唱呀,怎么不唱?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听着就恶心!
王强:(有点尴尬,手一摆)你看你,就那点心思。
李红:(盯着王)我什么心思?我问你,红月怎么现在还没来上班?
王强:(装作惊讶)怎么?红月,还没来?
李红:(操起桌上的笔,在王强面前比划,情绪激动)阿强,我老实告诉你,红月上班嘻嘻哈哈,我早看不过眼,你不单不管,还跟她有说有笑。再这样下去,你不炒了她,我炒她!
[李红说着,狠狠把笔摔在桌上。转身出去,把门咣地关得响。
王强:(一愣,又摇头)得,醋罐又打破。
4.菜市场,日。
[在市场门口,李红与迎面而来的小娟擦肩而过,走得有点匆忙的小娟身体碰了李红肩上的挎包,挎包猛烈晃动几下。
[李红忙按住挎包,警惕地看着小娟。
小娟:(慌忙摆手)对、对不起。
[李红又打量她一眼,见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乡下妹,也不放在心上,回头进了市场。
[李红买了菜走出菜市场,走过一条大街,经过一条小巷时,一个瘦高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李红走到半截,忽然,瘦高男人从李红后面猛冲过来,一把夺走李红肩上的挎包
[李红被他这猛烈的一带,拌倒在地。等她醒悟过来,爬起来边追边大声呼叫:有贼呀,有人抢包!,快捉贼呀!
[有一两个迎面走来的路人听到呼叫声,又见劫贼攥紧挎包仓惶逃窜,都闪到一边。
[劫贼快走出小巷的出口时,因走得急,与迎面而来的小娟撞了个满怀,小娟跌到地上,手里的包裹抛在一边。劫贼几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跌坐在地。挎包也抛在后边。
[这时,李红追上来,见到地上的挎包,忙抢上前夺起挎包。
[劫贼已爬起来,仍不甘心,扑过去又去抢李红的挎包。李红死死地抓住挎包不放,两人扭在一起。
[小娟也从地上爬起来,见状扯着嗓子喊:抓贼呀!有人抢包,快抓贼呀!
[这时候,小巷又有几个路人经过,听到呼叫声,都快步跑过来。
[劫贼见势不妙,放手而逃。
[小娟正想拦他,被劫贼猛一推,又跌倒在地。
[劫贼走了几步,见地上躺着刚才小娟丢在一边的包裹,顺手牵羊,手一捞,把她的包裹也卷走了。
[小娟瘫坐在地上,见劫贼卷走自己的包裹,一急,想爬起来又一时爬不起,急得直朝劫贼招手:喂,回来,我的包裹,还我的包裹。
[劫贼跑得快,转眼工夫就跑出小巷。
[几个路人疾步急追劫贼而去。
[李红挎上挎包,整了一下衣裳,抬头见到跌坐在地的小娟,忙走过去,伸出手。
[小娟也伸出手。
[李红把小娟拉起来。
[小娟拍拍身上的尘土。
李红:(急切询问)小妹,会不会受伤?
小娟:(腼腆摇头)大姐,你没事吧?
李红:包夺回来,人也没事。谢谢你。
小娟:(低头扯了扯衣角)没什么,在我们村里,一人喊抓贼,全村都跑出来,有人拿扁担,有人拿锄头,贼呀,早就惊跑。
李红(笑了)小妹,你是乡下来的?
[小娟点点头。
李红:出来找工作?
[小娟摇摇头,忽然捂着肚子“哎呀”一声叫起来。
李红:(忙关切问)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了伤?
小娟:(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是、是肚子饿。
李红:你还没吃饭?
小娟(点点头)几件衣服和几十块钱都在包裹里,让那贼抢去。
李红:(沉吟一下,拉起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小娟:(一楞,眼光有点慌乱)去哪?
李红:(莞尔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你拐走的。你不是肚子锇?带你找个吃的地方。
[小娟看着李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5.婚纱影楼,日。
[王强坐在大班椅上看报纸。红月推门而进,又把门轻轻关上。
红月:强哥。
王强:(放下报纸,抬头看了红月一眼)红月,今后进我这办公室敲一下门。你悄悄走进来,别人以为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呢。
红月:(不以为然)本来就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嘛,你怕,我不怕。
王强:(站起来,声音压低)我的姑奶奶,你积积口德好不好,说话生骨生骨,小心祸从口出。
红月:(撇了撇嘴)有色心没色胆。
王强:(轻轻拉起红月的手)你找我什么事?现在上的是日班,还没到上夜班的时间。
红月:(甩开他的手,头一扭)还上什么班,我想辞工。
王强:(一怔)开玩笑,好好的,辞什么工?
红月:有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想聘我当经理助理,这样的好事,你说我是不是做梦也会笑死?
王强:人往高处走,这是应该的。不过,(走近红月,耸耸肩)我们一向合作得很好,这一分开,不是很不习惯?
红月:你不习惯,我习惯。
王强(嘻皮笑脸地凑近前,弄眉挤眼)好了,别小孩子脾气。今晚你就不用上夜班,我到你那里共度美好时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红月)。
红月:(含娇地瞋了他一眼)你敢?不怕你那母老虎拧断你的狗耳朵,今晚让你睡客厅?
王强:(挺胸收腹,拇指往上一挑)哼,她敢?我没让她站着,她就得趴着
红月:(娇笑一声,纤纤玉指一点他的头)你呀,几天没教训,圆也说成方了。
王强:(被她这一点,像中邪似的,定了身,忽然两眼一翻,弯腰鞠躬)啊,夫人我不敢,夫人我不敢。
[王强说完,偏着头瞥了红月一眼。红月掩口笑得东歪西倒,靠到了王强身上。
6.婚纱影楼下。
[李红领着小娟走进来。
[小娟好奇地东看西看。
李红:(走到柜台边,微蹙回头对坐柜台的小梅)红月呢?
小梅:(朝二楼呶呶嘴)在楼上。
李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顿一下,回头对小娟)小娟,你在这等我。
小娟:(点了头)哦。
7.婚纱影楼二楼。
[李红放轻放慢脚步走上二楼,来到办公室门口,干咳两声,敲了门。
[办公室里传来王强的声音:进来。
[李红推门进去。
王强:(坐在大班椅,摆弄着手里的笔神情严肃地面对红月,有意无意地说给李红听)红月,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李红:(走到红月身边,注视着她)怎么,你想走?
王强:(站起来)红月说有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想聘她,是我不让她走的。
李红:(故作惊异)真的,那可得让红月走,咱这小庙可供不起大神。
王强:(边走近去,边向李红使眼色)阿红,你开什么玩笑。红月,你先出去。
[红月头一偏,避开李红的目光,径直出去。
8婚纱影楼下。
[红月绷着脸走下楼。
[小娟在墙角边看着婚纱,没注意到红月下楼。
[柜台前的小梅见到红月,叫了她一声:红月姐。
[红月好像听不见,扭着身子径直走出去。
[小娟听到小梅叫“红月姐”一怔,可四下一看,没见到别人,眉头一皱,嘴上嘀咕:刚才明明听谁叫‘红月姐’呀,怎么见不到人?不定是我听错?
9.王强办公室里。
[王强把门关上,刚想跟李红说话。
李红:(戳着她的鼻尖)谁跟你说我想留她,她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王强:(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是看她碍眼。
李红:(盯着他)你那点事,还以为包得紧。我背后听的耳朵都生茧了。难道非得让我亲眼看见,让你没脸没皮,你才肯死心塌地?
王强:红,你听我说。
李红:(提高嗓子)要说,你跟她说去!
王强:这么说,你同意了,那我就下去跟红月说说。
[王强离座走了几步。
李红:(冷笑一声)去啊,去了就别再来。老实跟你说,这影楼是我辛辛苦苦创办的。你想学人家包老二。连门都没!
王强:(一怔,也恼羞成怒)你捕风捉影。你要自己搞,好,我走!
[王强使了性子,说完,径直出去,门关得“咣”的巨响。
[李红一怔,继而气得跺脚。
[李红气汹汹走下楼,小梅抬头叫她“红姐”李红一声不应,噔噔噔地往外急走出去。
[小娟听到小梅叫“红姐”忙抬头来张望,瞥见李红匆匆出去的背影,以为李红走时忘了招呼自己,一急,招手叫了几声“红姐”没听到李红回应。小娟忙跑出来,伫立门口张望。
[李红早架摩托车走了。小娟的视线里,只剩下李红渐消失的背影。
[小娟怔一下,一脸怅然若失,拖着沉重的脚步,茫然地朝李红走的方向走着。
10、玉兰美容院,日
[玉兰美容院门口,李红把摩托车停下。
叶眉:(看见了,走出来套近乎)红姐,是哪的仙风把你吹到我这来?
李红:(摇头叹气)哎,心情不好,也不知要去哪。
叶眉:(笑了)那更好,红姐呀,你心情不好,就来我这做面膜,边美容,还可以边闲聊。
李红:(想了一下,点头说)也好,有件事,我也想跟你谈谈。
[美容院里,李红躺上一条长凳椅,叶眉开始给她贴面膜。
叶眉:(边给李红贴面膜边问道)红姐,是不是碰到不开心的事?
李红:(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别提那邋遢事,姐有几句话问你。你和阿伟的事,有没眉目?
叶眉:(也轻轻叹了气)唉——看他那样子,对我不热不冷,八成心里有别人。
李红:(头一动)谁?
叶眉:我也不清楚,凭感觉。
李红:哎,现在的男人,就是这样。见到别的女人就花心,自己的老婆不是当做保姆,就是当作管家。
叶眉:姐啊,你一句秃驴骂尽天下的和尚,强哥可是一个好男人,不一样。
李红:(冷冷地嗤之以鼻)好男人,说到他我就气,就是天下的男人死光了,还轮不到他。
叶眉:(试探性问)为什么?
李红: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叶眉:不是吧,强哥也会?
李红:(顿一下,改了口)他不会最好,我就是怕有狐狸精在他耳边吹风,惹他心慌意乱。
叶眉:(慢条斯理)姐,不知你听过没有,要防预男人走私,不会在外边胡来,就得施行“三光“政策。
李红:(一听,坐了起来,面对叶眉)什么?日本鬼子就有这“三光“政策,对付男人还有这三招?
叶眉:(说得眉飞色舞)这三招,灵验过吃补药。第一招:要榨光男人的钱,没钱,男人想包二奶,去胡来,也没这能耐;男人没钱,还有些长得有魅力(架势),贱女人还会主动来相挤,你就得使出第二招:挤光他的业余时间,把他的空闲时间安排到眯眯,不给他胡来的余地;不过,男人要花,你不可能像监控一样二十四小时跟着他身边,就要用到最后一招——耗光,缠住他,夜夜爱,看他的精力有没那么充沛,敢不敢胡来。
李红:(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小叶,你还没结婚,怎么知道这么多?
叶眉:(脸不禁有些泛红,飞了李红一眼)姐,我也是听人说的。
李红:(搭着叶眉的手)姐也是说笑,听你这么说,这三招还真管用。
[两人相视笑了。
[李红笑过后,脸上又掠过一丝无奈。
11、街上,日
[小娟在街上茫然地走着。
[街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小娟落寞孤独地走到路旁一处石凳,用衣袖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坐下来。
[小娟环顾四周,顾影自怜,愁眉微蹙,抬头仰望蓝天。
[蓝天白云,辽阔而深远。
[由蓝天白云转入山村黑夜。
(小娟的回想情景)——
[陈设简陋的小娟的家里,小娟背朝正屋面对壁,眼眶发红,面带愁容。
[她的身后,父亲黄然和两个哥哥黄四黄直坐在凳上围着媒婆侯溜嫂。
侯溜嫂:(打了两声咳嗽,站起来说)好了,就这样定了。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换了亲,人还没过门,就看不着半条人影。
黄然:(也站起来,微点着头)那是,那是,你放心,小娟最听话我的话,就这样定了。(回头)黄四黄直,还不送侯溜嫂!
黄四:(站起来,鞠个躬)侯溜嫂,你坐我慢走。
黄直:(嘴一撇,嘻嘻傻笑)瞎说,这么没礼貌,得说我慢走你请坐才对,不懂张嘴,就别跟人家放屁。
侯溜嫂:(手一摆,边说边走出去)好好好,你们请坐我慢走。
[侯溜嫂摇头走了。
黄四:(朝黄然吼)老父,快点去择个好日子,亲事给定了。
黄直:(猛站起来,朝黄四吼)喂喂喂,老大,你的老婆给走没了,这个是我的。
黄四:(手一横)放屁!老婆还未进这门,怎么走没了?
黄直:我说的哪有没错,大妹去换你的老婆。现在大妹给走了,还不是你的老婆走没了。
黄四:上个老婆我还未睡,这个还排不着你,要不,就叫老爹去找回大妹,咱一个换一个,要不然,这个老婆咱一人娶一半。
黄然:(气得抬手想打两个白痴儿子,一想又放下手,叹口气)生这两个白痴儿,不如生个破家子
黄四:老爹,你不把小妹换个老婆给我,我就不吃。
黄直:我也不吃。
黄四:(拍手笑了)嘻嘻,黄直,你输了,你学我。
黄直:(想了一下,指着黄然)老爹,你要是不把小妹换给我,我就说你的秘密,说你偷看小妹洗澡。
黄然:(气得直哆嗦,手直指着黄直)你、你胡说!
黄直:(嘴一撇)你怕了不是,小妹小的时候,你不是常看她洗澡,还帮她洗过呢,嘻嘻。
[黄然气得直摇头,抬手打黄直。
黄直:(干哭)老大,死老爹打我。
黄四:(笑着拍手)好啊,老爹,要打你就打死他,我就能娶到老婆了。
[黄然气得直跺脚,回头看看墙角的小娟。
[小娟忽然气“哇”地哭了,转身跑出去。
黄直:(急得也“哇”地哭起来)小妹走了,我的老婆也没了!
[夜幕遮天,山村黑暗而寂静。
[昏暗的灯光,把小娟的身影拉得很长。
[外面,偶有狗的吠叫声,打破夜的宁静。
[小娟手托着下巴,眼色呆滞,陷入深思。
[沉思的小娟像被什么惊醒,周身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望门口望去。
[大门紧闭着。
[小娟轻轻地走近门边,贴着门听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又传来几声狗吠声,接下来又静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山村依然平静。
[在山坡的一个坟堆前,站着一个山妹子的背影。忽然,那个山妹子扑通一声跪在坟前,哭叫一声:妈——然后她又磕了几个响头,爬起来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这是小娟坚毅的脸(特写)
(闪回现在的城市情景)——
[蓝天白云。
[转入城市大街上,小娟埋着头低低的哭泣着。
[这时,一只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传来那人轻薄的歌声:妹妹就像三月花正红,免插花儿免打扮
小娟:(吓得神经质地跳起来,大叫)啊
[站在小娟面前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尖嘴猴腮,眼珠直往她身上溜。
瘦男人:(双手直搓)小妹,你长得是漂亮,就是有点野。
小娟:(往后退一步,警惕)你想干什么?
瘦男人:玩玩呀。
[瘦男人说着,色迷迷地围着她转。
[小娟的眼睛也跟着他转,忽然,她盯着瘦男人一怔,眼前浮现早上被抢的一幕。指着那个瘦男人叫起来:贼!,你是早上那个贼!
瘦男人:(也一怔,打量小娟,惊叫)是你!
小娟:(转身大叫)抓贼呀,有贼呀!
[瘦男人环视四周,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小娟猛扑过去,扯住他的衣襟。嘴里还忘不了喊“抓贼”
[瘦男人狗急跳墙,猛地把她推倒,撒腿就跑。
[小娟跌坐地上,一时爬不起,就看见一只男人的脚闯进自己的视线,以
为是那贼,抱住他的腿直喊“抓贼,抓贼啊”
[哪知那个男人哈哈直笑:贼,贼在哪?
[小娟听那笑声,感觉不对劲,一怔,抬头往上望去,目光在那人的脸庞上定格。
(近镜头):王伟带着微笑的脸。
[小娟不好意思,松了手,忙爬起来,站在伟面前,微低着头。
伟:你刚才喊抓贼,是不是让人抢劫?
娟:(抬起头)是被人抢了,不是现在,是上一次。
伟:(关心地)贼呢?
娟:(又微低下头,扯着衣襟)给他跑了?
伟:你现在怎么办?
娟:我找不到红姐,不知该怎么办。
伟:哪个红姐?
娟:李红姐。
伟:是不是跟你差不多高,三十来岁。
娟:(惊讶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伟:你跟我走,就能找到她。
[小娟迟疑着。
伟:你怕我骗你?
娟:(摇头)我还是不能跟你走,我不能再给红姐添麻烦。
[伟轻轻笑了,掏出手机,按了李红的手机号码。
[小娟低头不时偷眼看了王伟。
[不一会,李红开着摩托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
[李红下了车。
[小娟迎上去,叫声“红姐”有点不好意思:
伟:嫂子,人我就交给你了。
娟:红姐,你们认识?
红:他是我小叔王伟。你呀,人生地不熟的,怎能乱走。
娟:姐,你走我就走,没想到跟不上你。
李红:好了,跟我回去。
[李红坐上摩托车,小娟坐上摩托车后座。回头又瞥了王伟一眼。
[摩托车奔驰而去
12、李红家,中午
[李红家的食厅里,餐桌上摆满了饭菜。
[王强,王伟和李红陆续坐下来。
[小娟站在一边迟疑不敢走近来。
李红:(朝小娟招手)小娟,过来,到红姐这边坐。
[小娟磨蹭着走过来,侧身坐到李红的身边。
李红:(双手一交叉,放于桌上,俨然领导讲话)吃饭之前,我跟大家宣布一个消息。从今天开始,小娟就在这里住下来,家里的事就交给小娟打理。从明天开始,我就全身心投入影楼的工作,实行我老板娘的权利。
王强:(瞥她一眼)影楼的事你以前也没少操心。
伟:小娟在家里帮忙也好,将来嫂子生孩子,照样也得请保姆。
李红:(左手伸出两个指头,右手伸出一个指头)二比一,通过。
[王强不满瞥了王伟一眼,没说话,端起饭碗,闷气闷声扒饭。
李红:(抓起筷子,给小娟夹了肉)小娟,今后就把这当成你的家,可别生分。
[小娟“哦”地点了头,看了看王强。
王强:(微微抬了抬眼角)看我干嘛,老板娘说话算数,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娟又瞥着王伟。
[王伟也给她夹了肉,朝她友善地微笑,点了头。
[小娟收回目光,端起了饭碗。
13、李红家,日
[王伟的房间里,王伟正伏案写作。
[楼梯上,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拿着一张汇款单的小娟正上楼来。
[小娟开门,刚踏进门就喊:伟哥,伟哥
[进了门,关上防盗门,小娟不见动静,有点纳闷,嘀咕着:伟哥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见不到人?
[小娟走进厨房,把菜篮子放下,拿着汇款单出来时,朝王伟的房间瞥一眼,又走了过去。在王伟的房间门口看到伏案的王伟。
小娟:(脆脆地叫了一声)伟哥。
王伟:(回过头)小娟,什么事?
小娟:(走进房间,双手捧着汇款单,递到王伟面前)伟哥,你的汇款单。
[王伟“哦”地一声,接过汇款单,放在桌上,刚要转回身。
小娟:(像鼓起勇气似的)伟哥,怎么人家老给你寄钱,是不是人家欠你的?
王伟:(笑了)我给报刊杂志写稿,这是我的稿费。
小娟:(惊奇)写字也能赚钱?
王伟:(微耸肩膀,又笑着说)这没什么神秘,你识字,你也能写。
小娟:(一怔,连连摆手摇头)我哪能写,我听老辈人说,没读书,蠢过猪。我就读了四年书,自己的名字,还写得歪歪扭扭的。
王伟:(身一扭,把电脑椅转过来,面对小娟,打了个手势)小娟,你坐下来。
[小娟侧身坐下来。
王伟:(微笑说)你知道吗?高尔基才念了几个月的书,也能成为世界著名的作家。
小娟:(有点发懵)高尔基,就是你昨晚戴在耳边那个耳机?
王伟:(乐了)呵呵,不是听的耳机,高尔基是个外国人,比我强千百倍的大人物。
小娟:(更惊讶,伸直了身,眼睛睁得大大的)高尔基还比你强千百倍,那他是在地上走还是天上飞?
王伟:(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书,笑着递给了小娟)高尔基也是人,不是飞机,这是他写的书,你拿去看看。不懂的字,可以拿来问我。
小娟:(接过书,爱不释手地用手轻轻磨挲一下,抬头)伟哥,那我先出去。
[王伟点点头。
[小娟转身往外走,刚到门边。
王伟:小娟
小娟:(一怔,转过身,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伟)伟哥,什么事?
王伟:(抿着嘴,斟酌一下,有点尴尬地说)小娟,以后,你、别叫我伟哥。
小娟:(发愣)不叫伟哥,那叫什么?
王伟:(还是斟酌了一下)就叫我阿伟。
小娟:(张大嘴,头直摇,双手直摆)不行不行,你比我大,我还是叫伟哥好。
[王伟看着她那无瑕的表情,一时无言。
小娟:(有点腼腆)我有两个哥哥,他们就是没你长得好,也没你的心这么好。我真想把你当、当大哥。
[说完,小娟慢慢转过身,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王伟看着关上的门,呆呆地发愣。
客厅。
小娟:(嘴里嘟囔着)伟哥今天怎么怪怪,明明就叫伟哥,干嘛不能叫?
[小娟嘟囔着转过身,忽然瞥见一个男人的脸正向她凑近来,吓得她叫了一声,往后退几步。那人也被她的大叫惊得往后退一步。小娟看清了,是王强。
小娟:(微低下头)强哥。
王强:是你拿我的东西?
小娟:(莫名其妙地摇头)我拿你什么东西?
强:(眼珠一转)刚才你不是在说伟哥?我的伟哥是不是让你拿去?
小娟:(捂嘴失声笑了,指着房间里的伟)伟哥在里面呀,他不是东西,是个人。
强:(恍然大悟,也失声笑了)你说的是你的伟哥,我说的是我的伟哥。
小娟:(更迷惑指着房间里的王伟,又指着王强,最后指着自己)伟哥就是一个人呀,难道你的伟哥和我的伟哥不一样?
王强:呵呵,是一样。好了,没你的事。
[小娟还是没听明白“哦”了一声,走进厨房里。
[王强望着小娟的背影发呆。
[小娟从厨房出来,猛地发觉王强盯着她发呆。
小娟:强哥,你愣什么?
王强:(回过神,掩饰着)哦,没什么,小娟,我出去了,中午不要做我的饭。
[小娟点点头。
[王强把门关上,出去了。
[小娟走进自己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她来到王伟的房间门口,举起了手,犹豫一下,敲了一下门。
[房间里传来王伟的声音:进来。
[小娟拿着杂志走进来,在离王伟一米开外处立住。
[王伟转过身,看了小娟一眼。
小娟:(有点怯怯的)伟、伟哥,阿、阿伟,我、我还是叫你阿伟哥。
王伟:(也有点尴尬地点点头)好,就叫阿伟哥。
[小娟大胆地挪前一步,望着王伟,下意识地抓紧手里卷着的杂志,刚要说什么,这时候,门铃响了。
小娟:(忙把杂志放在王伟的书桌上,对王伟说)我去开门。
[小娟跑出去开了门,一看来人,是叶眉,不由一愣。
叶眉:(不冷不热)你就是那个保姆?
小娟:(点点头,忙让过一旁)哦,请坐。
[叶眉走进来,环视了客厅一眼。
小娟:姐,你是不是来找红姐、强哥?他们都不在。
叶眉:(头一摆)我不是找红姐,也不是找强哥,我找的是伟哥。
小娟:(眉微蹙,在叶眉面前手直摆)姐,不能叫伟哥,得叫阿伟哥。
叶眉:(不耐烦,白了小娟一眼)笑话,我怎么不能叫伟哥?哦,你也会想歪。呵。
[叶眉不理会小娟,扭身走进王伟的房间。
[小娟跟在后面。
王伟:(见到叶眉,眉头皱一下)叶眉,谁让你来的?
叶眉:(把挎包往桌上一搁,在王伟身边坐了下来,撇着嘴,撒娇似的摇摆着肩膀)阿伟,你也太没人情味了。人家特地跑来找你,你却欲理不理。
王伟:(背往后一靠)对不住,我还要赶任务。好呀,别说我没人情味。小娟,你陪叶眉到客厅去看电视。
小娟:(指着自己)我?
叶眉:(指着小娟)她?呵,对牛弹琴。
王伟:(不屑地瞥了叶眉一眼,转而招呼小娟)小娟,你过来。
[小娟挪前一步。
王伟:(又一招手)再走近前些。
[小娟又挪前一步。
[王伟站起来,伸手拉过小娟的手,把她拉了过去。
[小娟还是不自觉得退后一步,下意识看了叶眉一眼。
[叶眉脸色铁青,紧绷着。
王伟:(毫不理会,拿起桌上的杂志,对小娟说)小娟,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小娟:(又看了叶眉,嗫嚅着嘴)我、我还是等一会再说(想抽身走开)。
王伟:(又一把把她拉住)不用怕,想跟我说什么,就大胆说出来。
小娟:(又摇头)阿伟哥,我还是不说了。
叶眉:(忍不住了,噌地站起来,捂着耳朵,头直摇)够了!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让你们说个够!
[叶眉恼羞成怒,抓起挎包,转身蹬蹬蹬地跑出去。
[房间里出现短暂的平静,接着,听到叶眉关门的“咣”的巨响。
[王伟和小娟四目相看。
王伟:(把手上拿着的杂志还给小娟)小娟,怎么不说话?
小娟:(接过杂志,点点头,像鼓足很大的勇气)阿伟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王伟:(一怔,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小娟:(翻开杂志,指着里面)你这里不是写了。
王伟:(往后一仰,笑了)那是小说,不是真的。
小娟:(还是不相信,偏着头)你真的没有?
王伟:(还是笑了)你是说,刚才那个?
[小娟点点头。
王伟:(不以为然)她呀,是我大学的同学。
小娟:(抿嘴笑了,笑得很甜)我说呀,你不会那么快就有女朋友的?
王伟:(听出什么,盯住小娟追问)你不想我那么快有女朋友?
小娟:(满脸涨红,支吾着)我、我就是知道。我们山里人,没文化没本事,才早早就盼着娶老婆,怕年岁大了讨不到老婆。你是城里人,有文化,娶老婆是迟早的事。是不是这样?阿伟哥。
[王伟若有所思。
小娟:阿伟哥,我说得不对吗?
[王伟笑着,点点头。
14、李红家,夜
[李红的房间里,灯光鹅黄。
[王强半躺在床上,抽着烟。
[李红坐在修妆台前梳理着头发。
[王强抽了一口烟,喷出来,暗地里不满地瞥了李红一眼。
[李红扎好头发,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见王强抽烟抽得眯了双眼,好像不把她放眼里,瞋了他一眼,把他嘴里的烟抽走,掐灭在烟缸里。
王强:(张大嘴,表示不满和不解)啊,啊,怎么啦?抽根烟也犯法。
李红:(爬上了床,瞥着王强)睡觉前不准抽烟,免得污染环境。去,去刷刷牙!
王强:(躺下去)刷牙干什么?就你的事多。每晚都这样,哪用刷什么牙?
李红:(有点生气,猛掐了王强大腿一下)早死的,让你刷牙就刷牙。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王强疼得“哎哟”叫起来,揉着疼处,瞪了李红一眼。
[李红把脸撇一边。
王强:(忽然眼珠一转,明白过来,咧着嘴笑了)哦,我知道了,你今晚是想(骤绷着脸,一撇)哼,不行,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要不,没那么容易。
李红:(把他打量一下,打了冷笑)呵,你真行啊,这个也得讨价还价,去,收拾你的被子,到客厅过夜。
王强:(头一歪)好心让雷劈。我是怕在客厅过夜,小娟半夜起来方便,会吓出心脏病。
李红:(轻声打了冷笑)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问题,究竟是难还是容易?
王强:(伸了伸身子)我问你,我的伟哥,你把它放到哪里?
李红:(笑得有点诡异,眉一挑,似是挑战)是这事呀。我把它拿走,怎么啦?
王强:(头一摇)问多了是不是,没这粒药丸,在肚里给我鼓励,你会满意?
李红:(不屑)呵,你才三十一,就得靠这粒药丸来鼓励。以前威风凛凛,强过史泰龙,现在一个星期才两次,你就力尽精疲。你告诉我,你去哪严重透支?
王强:(一怔)啊,你怎么越说越离奇,我能到哪里透支?
李红:(把脸凑近王强,盯着他)你别装疯卖傻,要是让我现场逮个正着,不死也得去吃草药。
王强:(猛地躺下,恨恨的)真是不知所谓。
李红:(叫起来)什么,你说谁在放屁?
王强:(头一摇)我是说自己在放屁。
[王强说完翻了个身。
[李红瞪了他一眼,也狠狠地躺下,侧身而睡。
15、影楼,日
[影楼内,小梅站在柜台里。
李红:(由外而进,环顾一眼,微蹙眉头)红月又没来?
小梅:红月生病请假。
[李红一愣,径直走上二楼,推开办公室大门,往里一瞧,里面静无一人。
[李红蹬蹬蹬地走下楼。
李红:(迫不及待地)小梅,阿强呢?
小梅:强哥刚出去。
[李红又是眉头紧蹙,感觉不对,重新跑到办公室,打王强的手机,手机传来的声音却是:你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红狠狠地跺了脚。
16、红月家,日
[红月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几瓶药,一一拧开盖子,倒出了药丸,和着温开水吞服下去。吃完药,红月悠悠叹口气,眼光转移到面前的大镜子,端详着镜里的自己,发觉自己有点瘦了,憔悴了,不禁双手轻轻抚摸着脸颊,脸上露出些许哀怨。
[这时候,门铃响了。
[红月从恍惚中醒过神,赶紧搓了搓脸,调整了一下情绪,起身走去开门。
[红月开了防盗门,门外站着的是王强。
[红月开了门,王强像泥鳅一样钻进来,刚把门带上,就迫不及待地搂住红月。
[红月挣扎着,挣脱了,下意识地看看外面。
王强:(手摆着)放心,没人跟来的。
[王强说着张开怀抱又要动手动脚。
[红月用手指直点着他的额头,瞋他一眼,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掏了根烟。
红月:以后来找我,屁股最好长眼睛。你那老婆现在知道我住这了。别掩耳盗铃,自作聪明。
王强:(忙替她点了烟,用嘴吹灭火,不以为然)放心,我把车开进车库里。再说,她又不知道你住哪一栋哪一套,咱照样
[王强还没说完,就挨着红月坐下来,又想搂住她。
红月:(往一边闪开,一手挡开他)我真告诉你,我想辞职。
王强:(有点不耐烦)红月,你想玩,也得看时候。昨晚,我跟那只母老虎在论持久战,一夜没相碰过,真没趣,你现在也要让我扫兴?
红月:(嘴一撇,不软反硬)我说真的,你老婆整天呆在那,我受不了。
王强:你说,辞职之后,你找什么工作?
红月:(朝他喷一口烟)你养我呀。
王强:(用手掌扇开烟雾,往后一仰)养你,这倒没问题,问题是我老婆对钱也盯得紧,肥水不让流到别人田。
红月:(身一扭,站起来,说)好啊,那你的肥水就留给你那只母老虎的一亩三分地。以后别来缠我。
王强:(一急,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红月的手)哎呀,红月,你爱钱,我什么时候没支持?我还有自己的小金库。
[红月转而欣喜,指了他的额头。
[王强伸开双臂要搂住她。红月又推开。
[王强不耐烦:又怎么啦?
红月:(手一伸)钱来。
王强:不是吧,红月,那件事还没做,你就钱钱钱。
红月:(嘴一撇)我不管,做你的二奶,说白,你爱我的身体,我爱你的人民币。
[王强无奈,掏出钱包,抽出好几张,数出五张,正想递给红月。红月一把把他手里剩下那几张也抽走了。
[王强摇头。
红月:(瞥了王强一眼)这几个钱你也心疼?哼,你要是敢跟你老婆离婚,这些钱我就先给你存着。
王强:(猛地一把抱住红月,把她放在了床上,嘴里不清不楚地)不用你存,我现在就想跟你驾雾腾云。
[红月让他这一折腾,手一扬,手里的钱撒了一地。
[天花板也跟着旋转。
红月:(娇媚之声)我的钱,我的钱。你这个饿鬼,真是三夜没吃到腥味。
17、叶眉的美容院。日
[叶眉正坐在椅子上看美容杂志。
[李红推开玻璃门,马上有服务员招呼:欢迎光临。
叶眉:(抬头见是李红,忙起身招呼)红姐,你来得刚好,我这里刚来一种新的美容护肤用品,你试试,包你满意。
李红:哎,我哪有那个心情,保养得再好又怎么样。
叶眉:红姐,出了什么事?
[李红扫了四周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叶眉:(马上意识到李红有所顾忌)红姐,我们到二楼谈谈。
[李红点点头。
[两人上了二楼。
[李红坐下来,叶眉给李红冲了杯咖啡。
[李红倒在沙发里,手扶着脑袋。
叶眉:(走到李红面前,递给她咖啡)红姐,喝杯咖啡。
李红:(缓过神,接过咖啡)谢谢。
叶眉:(在她对面坐下来)红姐,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
李红:(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摇头叹口气)小叶,红月你认识吧?
叶眉:认识呀,她不是红姐你的员工吗?她还来过我这里做过美容呢。
李红:(恨恨的)就是这个红月。
叶眉:(“哦”了一声,似是明白,又装出不大明白的样子)红姐,她怎么啦?工作没做好,你随时可以炒掉她呀。
李红:要是这样,我就不用这么受气。哎,实话跟你说,红月是跟阿强(两个手指做相勾状)有这种关系。
叶眉:(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李红:(双手轻轻拍着脑门,显得很烦恼)还不是原来那句话,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无钱就学乖,有钱就变坏。
叶眉:(注视着李红,忽然眼珠子一转,伸了伸身子)红姐,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李红:(来了精神)什么主意?你说!
叶眉:(扬扬眉)红姐,你不觉得小娟长得像红月吗?就让小娟勾引强哥。
李红:(惊讶)啊?不行。让小娟勾引阿强,不是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再说,小娟是个好妹子,我不想这样害了她。
叶眉:(笑了)红姐你别急,这是引蛇出洞。
李红:(有点迫不及待,起身坐到叶眉身边,拉起她的手)小叶,你快说。
[叶眉点点头,跟李红比手划脚的说起来
18、李红家,日
[小娟正在王伟家打扫卫生,忽然看到地上一张照片,捡起来一看,是王伟的照片。
[王伟的半身近照。
[小娟看得入神,久久不肯放下,看着看着,不禁有点神往,眼睛闭上了,仿佛王伟就站在眼前,向她伸出手,小娟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没想到王伟像被什么吸走,整个往后退去,渐渐变小,小娟怎么也抓不住,急得叫起来:阿伟哥
[小娟的叫声也把自己唤醒过来,她注视手里的照片,又不禁把它贴着自己的胸口,心驰神往。
19.
[住宅区楼下,李红正往家里走。
[李红来到自己家门口,开锁,脱鞋进去,见家里静无声息,眉头一蹙,往里走几步,经过小娟房间时,下意识瞥一眼,不禁一怔。
[小娟房间里,小娟正拉开自己的旅行袋,往里面藏东西。
[李红觉得奇怪,眼珠子一转,抽身缩回,悄悄回到客厅,往沙发上坐下来。
[小娟走出房间,,见李红正坐在客厅里,一怔,忙走过去。
小娟:(来到李红跟前,看她一眼,又低下头)红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红:(若无其事地挥一下手)我刚进来。对了,小娟,我刚才忘了,你下去问楼下阿伯,今天的报纸来了没有。
[小娟点头“哦”了一声,转身出去。
[门轻轻关上。
[李红一跃而起,冲进小娟的房间里,拉开她的旅行袋,翻看她的东西。
[旅行袋里,除了小娟的衣服,没发现什么。李红不甘心,又翻了衣服的袋袋兜兜,在一件上衣的口袋里,李红找出一张照片,拿近一看,是王伟的照片。李红不禁呆了。
[李红的画外音:小娟怎么拿阿伟的照片,还偷偷藏起来,什么意思?
[李红忽然朝外面望一眼,又赶紧把照片藏回原处,拉好拉链。
小娟:(开门进屋,见李红坐在沙发上,走近前)红姐,报纸还没来。
李红:(点头,朝小娟招手)小娟,来,坐下来,红姐有话跟你说。
[小娟在李红对面坐下来。
李红:(手拍着身边的座位)来,到红姐身边坐。
[小娟有点腼腆地坐到李红的身边。
李红:(拉着她的手)小娟,红姐对你好吗?
小娟:(狠狠地点头)好!红姐对我很好,没红姐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在哪。
李红:(点点头)如果红姐有事想请你帮忙,你肯不肯?
小娟:(猛地站起来,说地毅然决然)红姐,别说帮忙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李红:(满意地点头,拉小娟坐下)好,你有这份心,红姐就高兴。坐下,坐下。
小娟:(偏着头)红姐,你说,什么事?
李红:(顿一下,笑着说)嗯,是有件大事,不过,不是现在。到时,需要帮忙,我会跟你说的。
小娟:(点头)哦。
李红:(拿过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新买的手机,送到小娟面前)小娟,这是红姐给你买的,喜欢吗?
小娟:(忙摆手推辞)不,不行,红姐,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李红:(把手机往她手里塞去,语气坚定)红姐送你,你就拿着。再说,红姐有事也能及时找到你。懂吗?
[小娟望着李红。
[李红态度坚决地点点头。
小娟:(低声说)谢谢红姐。
李红:(挎上挎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记住,想在城里住下来,就要懂得城里人的生活。
[李红说着,转身走了。
[小娟望着李红的身影,不禁又把目光投到手里的手机,不停地把玩着。
20、李红家,下午
[小娟在客厅里拿着一本英语书,边踱步边念着:one,two,shree。哎,外国人真是麻烦,字不像字的。三个单词,学了三天,还是不记牢。
[这时,门铃响了。
[小娟忙走去开门。
[门外来的是叶眉。
[小娟一怔,马上又很有礼貌地打个手势:哦,叶眉姐,请坐。
叶眉:(走进来,门还没关上就亲热地拉住小娟的手,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小娟,才几天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小娟:(受宠若惊,缩回了手,有点不自在地)叶眉姐,你真会说笑,快请坐。
叶眉:小娟,你以后别再叫我叶眉姐了,叫我叶眉就行了。(瞥见小娟手里的书,惊叫)哎哟,你在学习英语啊?谁教你的?
小娟:(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学着玩。阿伟哥说,没事就学点英语。
叶眉:(脸一撇开,低声嘟囔)就你这几句one,two,shree。还不是让外国人笑死。
小娟:(听不清楚,眨眼说)叶眉姐,你说什么呀?
叶眉:(换上笑脸)噢,没什么,我说你学习这么留心,一定能够梦想成真。
[小娟似懂非懂地点头。
[叶眉在沙发上坐下来。
小娟:(坐在她对面)你找阿伟哥吧?阿伟哥不在。
叶眉:我不是找阿伟,我是找你的。
小娟:(发懵)你找我?
叶眉:(笑着盯着她)是啊,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新创一种发型,想让你当我的模特。
小娟:模特?哦,我知道,模特,就是(学着模特的走姿)衣服穿得很少,在台上扭来扭去地卖肉。别别别,我哪敢穿那样的衣服上台。
叶眉:那是时装秀,不是卖肉。
小娟:(不以为然)在我们那里,衣服穿得那么少,人家就叫“卖肉”哩。
叶眉:(笑了)小娟,我不是叫你去卖肉的。我让你做的是发型模特。就是为你免费做个发型,做得好,顾客满意,生意就好做。
小娟:(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是好,可我自己的事还没做。
叶眉:(站起来,拉起她的手)放心,我跟红姐说好了,他们晚上不在家吃饭。
[小娟还犹豫着,叶眉连推带搡,把小娟带出去。
[门“咣”的关上了。
21、李红家,黄昏
[王伟开门进来,家里静无一人。
王伟:(觉得奇怪,叫了几声)嫂子。(又走向厨房)小娟,小娟。(嘴里嘀咕)怎么连小娟也不在?跑哪了?(坐到沙发上,打起电话)嫂子,快六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里李红:阿伟啊,我忘了告诉你了,中午我和你哥不回家吃饭,就在影楼吃盒饭。
王伟:小娟呢?
李红的声音:哦,小娟在叶眉的美容院。
王伟:(一愣)她到叶眉的美容院做什么?
李红的声音:叶眉有事让她帮点忙。要不,你到影楼来,这里还有盒饭呢。
王伟:不用了嫂子,我就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这样,拜拜。
王伟:(放下电话,眉头微蹙,嘀咕)叶眉搞什么鬼?
22、街上,黄昏
[街上,小娟远远走来,渐近,看清她的样子。她的面部慢慢接近镜头。
(特写):小娟的头发——染上了栗色,乱蓬蓬的像朵蘑菇云(演员可戴假发)。
[一路上,小娟像贼一样,躲躲闪闪的,怕引来路人的目光。然而,越是躲避越是惹来路人的目光。这使小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夺瘟疫似的小跑起来。
23、李红家,黄昏
[王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门打开的声,忙抬头望去。
[小娟畏首畏尾地走进来,低着头不敢看王伟。
王伟:(认出是小娟,不禁叫起来)小娟,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小娟用手挡住头,低头垂眼的。
王伟:(一急,站起来,抓起小娟挡着头的手)小娟,你说,是不是叶眉搞的?
小娟:(抽回手,连连摆着)这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
王伟:(惊异)她让你做什么?
小娟:她让我做发型模特。
王伟:(生气又拉起小娟的手)这样整人,真是荒唐,走,我带你去找她!
小娟:(抽回手,直摇头)阿伟哥,算了,就是去找她,也不能变回来。
王伟:你不找她,我去找她!
[王伟转身夺门而出。
[小娟叫了声“阿伟哥”追到门口,却不见王伟的身影,倚着门发呆。
24、街上,傍晚
[街上灯火辉煌。
[王强开车汇入灯火辉煌的夜景。
[这时候,王强的电话响了。
王强:(接听)喂,我在外面,嗯,好。
[王强合上手机,加快了油门。
25、红月家,夜
[红月坐在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报告书,报告书可见“医院报告”字样。
[这时候,门有钥匙开动的声音,忙关上抽屉。
[门开了,王强走进来。
[红月站起来,王强走到她身边。
王强:(拉住她的手)红月,什么事?
红月:(抽出手,踱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来,手一招)钱来。
王强:(惊讶)什么,上午才给你钱,现在还要?你真把我当金库呀!
[红月漫不经心翘了腿,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了。
红月:就你上午给那几个钱,能办什么事?放心,我不会乱花你的钱。我想做点生意,这样,也就不用事事都找你要钱。
王强:(在她面前坐下,盯着她)你想做什么生意?
红月:(喷出一口烟)随便。
王强:(不以为然地笑)随便?谁像你这样做生意,我不如拿钱去扶贫。
红月:(掐灭了烟)你不给钱?
王强:实话告诉你,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
红月:多少?
王强:几百块。
红月:先拿来应急,明天我可以拿去做定金。
[王强拿出皮夹子,抽出五百块钱,递到红月面前。红月想接,王强又缩回去。
王强:你别骗我。
红月:(抽走他的钱)你不放心,就打张借条,当我跟你借,高利贷也行。
王强:(有点僵硬地笑了)那倒不必,我也是为你好。我走了,今晚再来。(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头)如果你真想做生意,我倒是支持。
[王强说完,走了。
[门“咣”地关上。
[红月望着关闭的门,怔一下,忽然双手抱头,又用手直擂脑袋。擂了好几下,停住时,已泪流满面。
26、街上,夜景依然灿烂。
[王强的车停在住宅区附近的路旁。王强坐在车里抽着烟。
[忽然,在他的视线里,红月走出住宅区,在路旁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王前面的方向驶去。
[王强扔掉烟蒂,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红月坐的出租车在一家歌舞厅门口停下。
[红月下了车,走进歌舞厅。
[王强把车泊好,也下车,跟踪其后。
[红月进了一个包厢。
[王强躲在一旁,点了一根烟。
[不一会,红月出来了。王强闪一边,又跟上她,一直走出歌舞厅。
27、红月家
[红月开门进去,刚要关门,忽然,一只手跟她较劲似的外内推。红月一惊,抬头一看,是王强,更是吃了一惊,半天合不拢嘴。
[进了门,王强往沙发上坐下,翘起腿。
[红月好象做贼心虚,不时暗暗瞥着他。
王强:你去歌舞厅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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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村外景,天蒙蒙亮。
[青山碧水,晨鸟啼鸣。
[晨曦初露中,山村外景。
[静寂的山村传来几声犬吠声。
[在通往山村的一条不宽不窄的山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女子的喘息声。
[镜头就从女主人公小娟慌乱的脚步摇起,自下至上渐至小娟的脸部。
[(特写)小娟慌里慌张的脸部表情。
[忽然,路旁丛草中窜出一只野猫,从小娟脚下逃过,吓得小娟惊叫一声,跌倒在地。等看清是野猫子,她才抚着胸口,定气静神。
[野猫子惊惶逃进草丛里去。
[小娟慢慢站起来,回头张望,(特写)脸上露出无奈又眷恋的复杂神情。身后的山村,又传来了犬吠声,小娟缓过神,转过头,咬咬牙,强忍悲伤,拔腿又往前跑
[小娟身后,崎岖蜿蜒的山路一直延伸
2、大街上。
[小娟手提着包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东看看,西瞧瞧,觉得这城市是她生活的另外一个世界,希奇而新鲜。
[小娟走了几步,手忽然按住了肚子,眉头紧皱,感觉肚子饿了。
[小娟向四下望了望,大街上尽是酒楼餐厅,她掏了一下口袋,掏出几张钞票。
[(特写):小娟手里几张皱褶褶的一元两元的钞票。
[小娟看着手里的钞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把钱重新放进口袋。
3.强连手婚纱影楼内,日。
[办公室内,王强正在看报。
[李红走上二楼,来到王强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想敲门。
[办公室传来王强的哼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
[李红脸色变得难看,头轻轻一摇,把手放下,轻轻推门进去。
王强:(停住唱,头也不抬)月呀,怎么现在才来?(又唱)月亮代表我的
[李红往王强面前一站,干咳一声。
王强:(慢慢抬头,神经质一怔)是你!
李红:(俯身,手按在办公桌上,眼睛定定地盯着王强,声音透出不悦)唱呀,怎么不唱?什么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听着就恶心!
王强:(有点尴尬,手一摆)你看你,就那点心思。
李红:(盯着王)我什么心思?我问你,红月怎么现在还没来上班?
王强:(装作惊讶)怎么?红月,还没来?
李红:(操起桌上的笔,在王强面前比划,情绪激动)阿强,我老实告诉你,红月上班嘻嘻哈哈,我早看不过眼,你不单不管,还跟她有说有笑。再这样下去,你不炒了她,我炒她!
[李红说着,狠狠把笔摔在桌上。转身出去,把门咣地关得响。
王强:(一愣,又摇头)得,醋罐又打破。
4.菜市场,日。
[在市场门口,李红与迎面而来的小娟擦肩而过,走得有点匆忙的小娟身体碰了李红肩上的挎包,挎包猛烈晃动几下。
[李红忙按住挎包,警惕地看着小娟。
小娟:(慌忙摆手)对、对不起。
[李红又打量她一眼,见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乡下妹,也不放在心上,回头进了市场。
[李红买了菜走出菜市场,走过一条大街,经过一条小巷时,一个瘦高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李红走到半截,忽然,瘦高男人从李红后面猛冲过来,一把夺走李红肩上的挎包
[李红被他这猛烈的一带,拌倒在地。等她醒悟过来,爬起来边追边大声呼叫:有贼呀,有人抢包!,快捉贼呀!
[有一两个迎面走来的路人听到呼叫声,又见劫贼攥紧挎包仓惶逃窜,都闪到一边。
[劫贼快走出小巷的出口时,因走得急,与迎面而来的小娟撞了个满怀,小娟跌到地上,手里的包裹抛在一边。劫贼几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跌坐在地。挎包也抛在后边。
[这时,李红追上来,见到地上的挎包,忙抢上前夺起挎包。
[劫贼已爬起来,仍不甘心,扑过去又去抢李红的挎包。李红死死地抓住挎包不放,两人扭在一起。
[小娟也从地上爬起来,见状扯着嗓子喊:抓贼呀!有人抢包,快抓贼呀!
[这时候,小巷又有几个路人经过,听到呼叫声,都快步跑过来。
[劫贼见势不妙,放手而逃。
[小娟正想拦他,被劫贼猛一推,又跌倒在地。
[劫贼走了几步,见地上躺着刚才小娟丢在一边的包裹,顺手牵羊,手一捞,把她的包裹也卷走了。
[小娟瘫坐在地上,见劫贼卷走自己的包裹,一急,想爬起来又一时爬不起,急得直朝劫贼招手:喂,回来,我的包裹,还我的包裹。
[劫贼跑得快,转眼工夫就跑出小巷。
[几个路人疾步急追劫贼而去。
[李红挎上挎包,整了一下衣裳,抬头见到跌坐在地的小娟,忙走过去,伸出手。
[小娟也伸出手。
[李红把小娟拉起来。
[小娟拍拍身上的尘土。
李红:(急切询问)小妹,会不会受伤?
小娟:(腼腆摇头)大姐,你没事吧?
李红:包夺回来,人也没事。谢谢你。
小娟:(低头扯了扯衣角)没什么,在我们村里,一人喊抓贼,全村都跑出来,有人拿扁担,有人拿锄头,贼呀,早就惊跑。
李红(笑了)小妹,你是乡下来的?
[小娟点点头。
李红:出来找工作?
[小娟摇摇头,忽然捂着肚子“哎呀”一声叫起来。
李红:(忙关切问)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了伤?
小娟:(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是、是肚子饿。
李红:你还没吃饭?
小娟(点点头)几件衣服和几十块钱都在包裹里,让那贼抢去。
李红:(沉吟一下,拉起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小娟:(一楞,眼光有点慌乱)去哪?
李红:(莞尔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你拐走的。你不是肚子锇?带你找个吃的地方。
[小娟看着李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5.婚纱影楼,日。
[王强坐在大班椅上看报纸。红月推门而进,又把门轻轻关上。
红月:强哥。
王强:(放下报纸,抬头看了红月一眼)红月,今后进我这办公室敲一下门。你悄悄走进来,别人以为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呢。
红月:(不以为然)本来就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嘛,你怕,我不怕。
王强:(站起来,声音压低)我的姑奶奶,你积积口德好不好,说话生骨生骨,小心祸从口出。
红月:(撇了撇嘴)有色心没色胆。
王强:(轻轻拉起红月的手)你找我什么事?现在上的是日班,还没到上夜班的时间。
红月:(甩开他的手,头一扭)还上什么班,我想辞工。
王强:(一怔)开玩笑,好好的,辞什么工?
红月:有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想聘我当经理助理,这样的好事,你说我是不是做梦也会笑死?
王强:人往高处走,这是应该的。不过,(走近红月,耸耸肩)我们一向合作得很好,这一分开,不是很不习惯?
红月:你不习惯,我习惯。
王强(嘻皮笑脸地凑近前,弄眉挤眼)好了,别小孩子脾气。今晚你就不用上夜班,我到你那里共度美好时光(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红月)。
红月:(含娇地瞋了他一眼)你敢?不怕你那母老虎拧断你的狗耳朵,今晚让你睡客厅?
王强:(挺胸收腹,拇指往上一挑)哼,她敢?我没让她站着,她就得趴着
红月:(娇笑一声,纤纤玉指一点他的头)你呀,几天没教训,圆也说成方了。
王强:(被她这一点,像中邪似的,定了身,忽然两眼一翻,弯腰鞠躬)啊,夫人我不敢,夫人我不敢。
[王强说完,偏着头瞥了红月一眼。红月掩口笑得东歪西倒,靠到了王强身上。
6.婚纱影楼下。
[李红领着小娟走进来。
[小娟好奇地东看西看。
李红:(走到柜台边,微蹙回头对坐柜台的小梅)红月呢?
小梅:(朝二楼呶呶嘴)在楼上。
李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顿一下,回头对小娟)小娟,你在这等我。
小娟:(点了头)哦。
7.婚纱影楼二楼。
[李红放轻放慢脚步走上二楼,来到办公室门口,干咳两声,敲了门。
[办公室里传来王强的声音:进来。
[李红推门进去。
王强:(坐在大班椅,摆弄着手里的笔神情严肃地面对红月,有意无意地说给李红听)红月,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李红:(走到红月身边,注视着她)怎么,你想走?
王强:(站起来)红月说有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想聘她,是我不让她走的。
李红:(故作惊异)真的,那可得让红月走,咱这小庙可供不起大神。
王强:(边走近去,边向李红使眼色)阿红,你开什么玩笑。红月,你先出去。
[红月头一偏,避开李红的目光,径直出去。
8婚纱影楼下。
[红月绷着脸走下楼。
[小娟在墙角边看着婚纱,没注意到红月下楼。
[柜台前的小梅见到红月,叫了她一声:红月姐。
[红月好像听不见,扭着身子径直走出去。
[小娟听到小梅叫“红月姐”一怔,可四下一看,没见到别人,眉头一皱,嘴上嘀咕:刚才明明听谁叫‘红月姐’呀,怎么见不到人?不定是我听错?
9.王强办公室里。
[王强把门关上,刚想跟李红说话。
李红:(戳着她的鼻尖)谁跟你说我想留她,她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王强:(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是看她碍眼。
李红:(盯着他)你那点事,还以为包得紧。我背后听的耳朵都生茧了。难道非得让我亲眼看见,让你没脸没皮,你才肯死心塌地?
王强:红,你听我说。
李红:(提高嗓子)要说,你跟她说去!
王强:这么说,你同意了,那我就下去跟红月说说。
[王强离座走了几步。
李红:(冷笑一声)去啊,去了就别再来。老实跟你说,这影楼是我辛辛苦苦创办的。你想学人家包老二。连门都没!
王强:(一怔,也恼羞成怒)你捕风捉影。你要自己搞,好,我走!
[王强使了性子,说完,径直出去,门关得“咣”的巨响。
[李红一怔,继而气得跺脚。
[李红气汹汹走下楼,小梅抬头叫她“红姐”李红一声不应,噔噔噔地往外急走出去。
[小娟听到小梅叫“红姐”忙抬头来张望,瞥见李红匆匆出去的背影,以为李红走时忘了招呼自己,一急,招手叫了几声“红姐”没听到李红回应。小娟忙跑出来,伫立门口张望。
[李红早架摩托车走了。小娟的视线里,只剩下李红渐消失的背影。
[小娟怔一下,一脸怅然若失,拖着沉重的脚步,茫然地朝李红走的方向走着。
10、玉兰美容院,日
[玉兰美容院门口,李红把摩托车停下。
叶眉:(看见了,走出来套近乎)红姐,是哪的仙风把你吹到我这来?
李红:(摇头叹气)哎,心情不好,也不知要去哪。
叶眉:(笑了)那更好,红姐呀,你心情不好,就来我这做面膜,边美容,还可以边闲聊。
李红:(想了一下,点头说)也好,有件事,我也想跟你谈谈。
[美容院里,李红躺上一条长凳椅,叶眉开始给她贴面膜。
叶眉:(边给李红贴面膜边问道)红姐,是不是碰到不开心的事?
李红:(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别提那邋遢事,姐有几句话问你。你和阿伟的事,有没眉目?
叶眉:(也轻轻叹了气)唉——看他那样子,对我不热不冷,八成心里有别人。
李红:(头一动)谁?
叶眉:我也不清楚,凭感觉。
李红:哎,现在的男人,就是这样。见到别的女人就花心,自己的老婆不是当做保姆,就是当作管家。
叶眉:姐啊,你一句秃驴骂尽天下的和尚,强哥可是一个好男人,不一样。
李红:(冷冷地嗤之以鼻)好男人,说到他我就气,就是天下的男人死光了,还轮不到他。
叶眉:(试探性问)为什么?
李红: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叶眉:不是吧,强哥也会?
李红:(顿一下,改了口)他不会最好,我就是怕有狐狸精在他耳边吹风,惹他心慌意乱。
叶眉:(慢条斯理)姐,不知你听过没有,要防预男人走私,不会在外边胡来,就得施行“三光“政策。
李红:(一听,坐了起来,面对叶眉)什么?日本鬼子就有这“三光“政策,对付男人还有这三招?
叶眉:(说得眉飞色舞)这三招,灵验过吃补药。第一招:要榨光男人的钱,没钱,男人想包二奶,去胡来,也没这能耐;男人没钱,还有些长得有魅力(架势),贱女人还会主动来相挤,你就得使出第二招:挤光他的业余时间,把他的空闲时间安排到眯眯,不给他胡来的余地;不过,男人要花,你不可能像监控一样二十四小时跟着他身边,就要用到最后一招——耗光,缠住他,夜夜爱,看他的精力有没那么充沛,敢不敢胡来。
李红:(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小叶,你还没结婚,怎么知道这么多?
叶眉:(脸不禁有些泛红,飞了李红一眼)姐,我也是听人说的。
李红:(搭着叶眉的手)姐也是说笑,听你这么说,这三招还真管用。
[两人相视笑了。
[李红笑过后,脸上又掠过一丝无奈。
11、街上,日
[小娟在街上茫然地走着。
[街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小娟落寞孤独地走到路旁一处石凳,用衣袖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坐下来。
[小娟环顾四周,顾影自怜,愁眉微蹙,抬头仰望蓝天。
[蓝天白云,辽阔而深远。
[由蓝天白云转入山村黑夜。
(小娟的回想情景)——
[陈设简陋的小娟的家里,小娟背朝正屋面对壁,眼眶发红,面带愁容。
[她的身后,父亲黄然和两个哥哥黄四黄直坐在凳上围着媒婆侯溜嫂。
侯溜嫂:(打了两声咳嗽,站起来说)好了,就这样定了。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换了亲,人还没过门,就看不着半条人影。
黄然:(也站起来,微点着头)那是,那是,你放心,小娟最听话我的话,就这样定了。(回头)黄四黄直,还不送侯溜嫂!
黄四:(站起来,鞠个躬)侯溜嫂,你坐我慢走。
黄直:(嘴一撇,嘻嘻傻笑)瞎说,这么没礼貌,得说我慢走你请坐才对,不懂张嘴,就别跟人家放屁。
侯溜嫂:(手一摆,边说边走出去)好好好,你们请坐我慢走。
[侯溜嫂摇头走了。
黄四:(朝黄然吼)老父,快点去择个好日子,亲事给定了。
黄直:(猛站起来,朝黄四吼)喂喂喂,老大,你的老婆给走没了,这个是我的。
黄四:(手一横)放屁!老婆还未进这门,怎么走没了?
黄直:我说的哪有没错,大妹去换你的老婆。现在大妹给走了,还不是你的老婆走没了。
黄四:上个老婆我还未睡,这个还排不着你,要不,就叫老爹去找回大妹,咱一个换一个,要不然,这个老婆咱一人娶一半。
黄然:(气得抬手想打两个白痴儿子,一想又放下手,叹口气)生这两个白痴儿,不如生个破家子
黄四:老爹,你不把小妹换个老婆给我,我就不吃。
黄直:我也不吃。
黄四:(拍手笑了)嘻嘻,黄直,你输了,你学我。
黄直:(想了一下,指着黄然)老爹,你要是不把小妹换给我,我就说你的秘密,说你偷看小妹洗澡。
黄然:(气得直哆嗦,手直指着黄直)你、你胡说!
黄直:(嘴一撇)你怕了不是,小妹小的时候,你不是常看她洗澡,还帮她洗过呢,嘻嘻。
[黄然气得直摇头,抬手打黄直。
黄直:(干哭)老大,死老爹打我。
黄四:(笑着拍手)好啊,老爹,要打你就打死他,我就能娶到老婆了。
[黄然气得直跺脚,回头看看墙角的小娟。
[小娟忽然气“哇”地哭了,转身跑出去。
黄直:(急得也“哇”地哭起来)小妹走了,我的老婆也没了!
[夜幕遮天,山村黑暗而寂静。
[昏暗的灯光,把小娟的身影拉得很长。
[外面,偶有狗的吠叫声,打破夜的宁静。
[小娟手托着下巴,眼色呆滞,陷入深思。
[沉思的小娟像被什么惊醒,周身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望门口望去。
[大门紧闭着。
[小娟轻轻地走近门边,贴着门听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又传来几声狗吠声,接下来又静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山村依然平静。
[在山坡的一个坟堆前,站着一个山妹子的背影。忽然,那个山妹子扑通一声跪在坟前,哭叫一声:妈——然后她又磕了几个响头,爬起来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这是小娟坚毅的脸(特写)
(闪回现在的城市情景)——
[蓝天白云。
[转入城市大街上,小娟埋着头低低的哭泣着。
[这时,一只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传来那人轻薄的歌声:妹妹就像三月花正红,免插花儿免打扮
小娟:(吓得神经质地跳起来,大叫)啊
[站在小娟面前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尖嘴猴腮,眼珠直往她身上溜。
瘦男人:(双手直搓)小妹,你长得是漂亮,就是有点野。
小娟:(往后退一步,警惕)你想干什么?
瘦男人:玩玩呀。
[瘦男人说着,色迷迷地围着她转。
[小娟的眼睛也跟着他转,忽然,她盯着瘦男人一怔,眼前浮现早上被抢的一幕。指着那个瘦男人叫起来:贼!,你是早上那个贼!
瘦男人:(也一怔,打量小娟,惊叫)是你!
小娟:(转身大叫)抓贼呀,有贼呀!
[瘦男人环视四周,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小娟猛扑过去,扯住他的衣襟。嘴里还忘不了喊“抓贼”
[瘦男人狗急跳墙,猛地把她推倒,撒腿就跑。
[小娟跌坐地上,一时爬不起,就看见一只男人的脚闯进自己的视线,以
为是那贼,抱住他的腿直喊“抓贼,抓贼啊”
[哪知那个男人哈哈直笑:贼,贼在哪?
[小娟听那笑声,感觉不对劲,一怔,抬头往上望去,目光在那人的脸庞上定格。
(近镜头):王伟带着微笑的脸。
[小娟不好意思,松了手,忙爬起来,站在伟面前,微低着头。
伟:你刚才喊抓贼,是不是让人抢劫?
娟:(抬起头)是被人抢了,不是现在,是上一次。
伟:(关心地)贼呢?
娟:(又微低下头,扯着衣襟)给他跑了?
伟:你现在怎么办?
娟:我找不到红姐,不知该怎么办。
伟:哪个红姐?
娟:李红姐。
伟:是不是跟你差不多高,三十来岁。
娟:(惊讶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伟:你跟我走,就能找到她。
[小娟迟疑着。
伟:你怕我骗你?
娟:(摇头)我还是不能跟你走,我不能再给红姐添麻烦。
[伟轻轻笑了,掏出手机,按了李红的手机号码。
[小娟低头不时偷眼看了王伟。
[不一会,李红开着摩托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
[李红下了车。
[小娟迎上去,叫声“红姐”有点不好意思:
伟:嫂子,人我就交给你了。
娟:红姐,你们认识?
红:他是我小叔王伟。你呀,人生地不熟的,怎能乱走。
娟:姐,你走我就走,没想到跟不上你。
李红:好了,跟我回去。
[李红坐上摩托车,小娟坐上摩托车后座。回头又瞥了王伟一眼。
[摩托车奔驰而去
12、李红家,中午
[李红家的食厅里,餐桌上摆满了饭菜。
[王强,王伟和李红陆续坐下来。
[小娟站在一边迟疑不敢走近来。
李红:(朝小娟招手)小娟,过来,到红姐这边坐。
[小娟磨蹭着走过来,侧身坐到李红的身边。
李红:(双手一交叉,放于桌上,俨然领导讲话)吃饭之前,我跟大家宣布一个消息。从今天开始,小娟就在这里住下来,家里的事就交给小娟打理。从明天开始,我就全身心投入影楼的工作,实行我老板娘的权利。
王强:(瞥她一眼)影楼的事你以前也没少操心。
伟:小娟在家里帮忙也好,将来嫂子生孩子,照样也得请保姆。
李红:(左手伸出两个指头,右手伸出一个指头)二比一,通过。
[王强不满瞥了王伟一眼,没说话,端起饭碗,闷气闷声扒饭。
李红:(抓起筷子,给小娟夹了肉)小娟,今后就把这当成你的家,可别生分。
[小娟“哦”地点了头,看了看王强。
王强:(微微抬了抬眼角)看我干嘛,老板娘说话算数,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娟又瞥着王伟。
[王伟也给她夹了肉,朝她友善地微笑,点了头。
[小娟收回目光,端起了饭碗。
13、李红家,日
[王伟的房间里,王伟正伏案写作。
[楼梯上,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拿着一张汇款单的小娟正上楼来。
[小娟开门,刚踏进门就喊:伟哥,伟哥
[进了门,关上防盗门,小娟不见动静,有点纳闷,嘀咕着:伟哥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见不到人?
[小娟走进厨房,把菜篮子放下,拿着汇款单出来时,朝王伟的房间瞥一眼,又走了过去。在王伟的房间门口看到伏案的王伟。
小娟:(脆脆地叫了一声)伟哥。
王伟:(回过头)小娟,什么事?
小娟:(走进房间,双手捧着汇款单,递到王伟面前)伟哥,你的汇款单。
[王伟“哦”地一声,接过汇款单,放在桌上,刚要转回身。
小娟:(像鼓起勇气似的)伟哥,怎么人家老给你寄钱,是不是人家欠你的?
王伟:(笑了)我给报刊杂志写稿,这是我的稿费。
小娟:(惊奇)写字也能赚钱?
王伟:(微耸肩膀,又笑着说)这没什么神秘,你识字,你也能写。
小娟:(一怔,连连摆手摇头)我哪能写,我听老辈人说,没读书,蠢过猪。我就读了四年书,自己的名字,还写得歪歪扭扭的。
王伟:(身一扭,把电脑椅转过来,面对小娟,打了个手势)小娟,你坐下来。
[小娟侧身坐下来。
王伟:(微笑说)你知道吗?高尔基才念了几个月的书,也能成为世界著名的作家。
小娟:(有点发懵)高尔基,就是你昨晚戴在耳边那个耳机?
王伟:(乐了)呵呵,不是听的耳机,高尔基是个外国人,比我强千百倍的大人物。
小娟:(更惊讶,伸直了身,眼睛睁得大大的)高尔基还比你强千百倍,那他是在地上走还是天上飞?
王伟:(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书,笑着递给了小娟)高尔基也是人,不是飞机,这是他写的书,你拿去看看。不懂的字,可以拿来问我。
小娟:(接过书,爱不释手地用手轻轻磨挲一下,抬头)伟哥,那我先出去。
[王伟点点头。
[小娟转身往外走,刚到门边。
王伟:小娟
小娟:(一怔,转过身,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伟)伟哥,什么事?
王伟:(抿着嘴,斟酌一下,有点尴尬地说)小娟,以后,你、别叫我伟哥。
小娟:(发愣)不叫伟哥,那叫什么?
王伟:(还是斟酌了一下)就叫我阿伟。
小娟:(张大嘴,头直摇,双手直摆)不行不行,你比我大,我还是叫伟哥好。
[王伟看着她那无瑕的表情,一时无言。
小娟:(有点腼腆)我有两个哥哥,他们就是没你长得好,也没你的心这么好。我真想把你当、当大哥。
[说完,小娟慢慢转过身,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王伟看着关上的门,呆呆地发愣。
客厅。
小娟:(嘴里嘟囔着)伟哥今天怎么怪怪,明明就叫伟哥,干嘛不能叫?
[小娟嘟囔着转过身,忽然瞥见一个男人的脸正向她凑近来,吓得她叫了一声,往后退几步。那人也被她的大叫惊得往后退一步。小娟看清了,是王强。
小娟:(微低下头)强哥。
王强:是你拿我的东西?
小娟:(莫名其妙地摇头)我拿你什么东西?
强:(眼珠一转)刚才你不是在说伟哥?我的伟哥是不是让你拿去?
小娟:(捂嘴失声笑了,指着房间里的伟)伟哥在里面呀,他不是东西,是个人。
强:(恍然大悟,也失声笑了)你说的是你的伟哥,我说的是我的伟哥。
小娟:(更迷惑指着房间里的王伟,又指着王强,最后指着自己)伟哥就是一个人呀,难道你的伟哥和我的伟哥不一样?
王强:呵呵,是一样。好了,没你的事。
[小娟还是没听明白“哦”了一声,走进厨房里。
[王强望着小娟的背影发呆。
[小娟从厨房出来,猛地发觉王强盯着她发呆。
小娟:强哥,你愣什么?
王强:(回过神,掩饰着)哦,没什么,小娟,我出去了,中午不要做我的饭。
[小娟点点头。
[王强把门关上,出去了。
[小娟走进自己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她来到王伟的房间门口,举起了手,犹豫一下,敲了一下门。
[房间里传来王伟的声音:进来。
[小娟拿着杂志走进来,在离王伟一米开外处立住。
[王伟转过身,看了小娟一眼。
小娟:(有点怯怯的)伟、伟哥,阿、阿伟,我、我还是叫你阿伟哥。
王伟:(也有点尴尬地点点头)好,就叫阿伟哥。
[小娟大胆地挪前一步,望着王伟,下意识地抓紧手里卷着的杂志,刚要说什么,这时候,门铃响了。
小娟:(忙把杂志放在王伟的书桌上,对王伟说)我去开门。
[小娟跑出去开了门,一看来人,是叶眉,不由一愣。
叶眉:(不冷不热)你就是那个保姆?
小娟:(点点头,忙让过一旁)哦,请坐。
[叶眉走进来,环视了客厅一眼。
小娟:姐,你是不是来找红姐、强哥?他们都不在。
叶眉:(头一摆)我不是找红姐,也不是找强哥,我找的是伟哥。
小娟:(眉微蹙,在叶眉面前手直摆)姐,不能叫伟哥,得叫阿伟哥。
叶眉:(不耐烦,白了小娟一眼)笑话,我怎么不能叫伟哥?哦,你也会想歪。呵。
[叶眉不理会小娟,扭身走进王伟的房间。
[小娟跟在后面。
王伟:(见到叶眉,眉头皱一下)叶眉,谁让你来的?
叶眉:(把挎包往桌上一搁,在王伟身边坐了下来,撇着嘴,撒娇似的摇摆着肩膀)阿伟,你也太没人情味了。人家特地跑来找你,你却欲理不理。
王伟:(背往后一靠)对不住,我还要赶任务。好呀,别说我没人情味。小娟,你陪叶眉到客厅去看电视。
小娟:(指着自己)我?
叶眉:(指着小娟)她?呵,对牛弹琴。
王伟:(不屑地瞥了叶眉一眼,转而招呼小娟)小娟,你过来。
[小娟挪前一步。
王伟:(又一招手)再走近前些。
[小娟又挪前一步。
[王伟站起来,伸手拉过小娟的手,把她拉了过去。
[小娟还是不自觉得退后一步,下意识看了叶眉一眼。
[叶眉脸色铁青,紧绷着。
王伟:(毫不理会,拿起桌上的杂志,对小娟说)小娟,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小娟:(又看了叶眉,嗫嚅着嘴)我、我还是等一会再说(想抽身走开)。
王伟:(又一把把她拉住)不用怕,想跟我说什么,就大胆说出来。
小娟:(又摇头)阿伟哥,我还是不说了。
叶眉:(忍不住了,噌地站起来,捂着耳朵,头直摇)够了!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让你们说个够!
[叶眉恼羞成怒,抓起挎包,转身蹬蹬蹬地跑出去。
[房间里出现短暂的平静,接着,听到叶眉关门的“咣”的巨响。
[王伟和小娟四目相看。
王伟:(把手上拿着的杂志还给小娟)小娟,怎么不说话?
小娟:(接过杂志,点点头,像鼓足很大的勇气)阿伟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王伟:(一怔,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小娟:(翻开杂志,指着里面)你这里不是写了。
王伟:(往后一仰,笑了)那是小说,不是真的。
小娟:(还是不相信,偏着头)你真的没有?
王伟:(还是笑了)你是说,刚才那个?
[小娟点点头。
王伟:(不以为然)她呀,是我大学的同学。
小娟:(抿嘴笑了,笑得很甜)我说呀,你不会那么快就有女朋友的?
王伟:(听出什么,盯住小娟追问)你不想我那么快有女朋友?
小娟:(满脸涨红,支吾着)我、我就是知道。我们山里人,没文化没本事,才早早就盼着娶老婆,怕年岁大了讨不到老婆。你是城里人,有文化,娶老婆是迟早的事。是不是这样?阿伟哥。
[王伟若有所思。
小娟:阿伟哥,我说得不对吗?
[王伟笑着,点点头。
14、李红家,夜
[李红的房间里,灯光鹅黄。
[王强半躺在床上,抽着烟。
[李红坐在修妆台前梳理着头发。
[王强抽了一口烟,喷出来,暗地里不满地瞥了李红一眼。
[李红扎好头发,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见王强抽烟抽得眯了双眼,好像不把她放眼里,瞋了他一眼,把他嘴里的烟抽走,掐灭在烟缸里。
王强:(张大嘴,表示不满和不解)啊,啊,怎么啦?抽根烟也犯法。
李红:(爬上了床,瞥着王强)睡觉前不准抽烟,免得污染环境。去,去刷刷牙!
王强:(躺下去)刷牙干什么?就你的事多。每晚都这样,哪用刷什么牙?
李红:(有点生气,猛掐了王强大腿一下)早死的,让你刷牙就刷牙。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王强疼得“哎哟”叫起来,揉着疼处,瞪了李红一眼。
[李红把脸撇一边。
王强:(忽然眼珠一转,明白过来,咧着嘴笑了)哦,我知道了,你今晚是想(骤绷着脸,一撇)哼,不行,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要不,没那么容易。
李红:(把他打量一下,打了冷笑)呵,你真行啊,这个也得讨价还价,去,收拾你的被子,到客厅过夜。
王强:(头一歪)好心让雷劈。我是怕在客厅过夜,小娟半夜起来方便,会吓出心脏病。
李红:(轻声打了冷笑)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问题,究竟是难还是容易?
王强:(伸了伸身子)我问你,我的伟哥,你把它放到哪里?
李红:(笑得有点诡异,眉一挑,似是挑战)是这事呀。我把它拿走,怎么啦?
王强:(头一摇)问多了是不是,没这粒药丸,在肚里给我鼓励,你会满意?
李红:(不屑)呵,你才三十一,就得靠这粒药丸来鼓励。以前威风凛凛,强过史泰龙,现在一个星期才两次,你就力尽精疲。你告诉我,你去哪严重透支?
王强:(一怔)啊,你怎么越说越离奇,我能到哪里透支?
李红:(把脸凑近王强,盯着他)你别装疯卖傻,要是让我现场逮个正着,不死也得去吃草药。
王强:(猛地躺下,恨恨的)真是不知所谓。
李红:(叫起来)什么,你说谁在放屁?
王强:(头一摇)我是说自己在放屁。
[王强说完翻了个身。
[李红瞪了他一眼,也狠狠地躺下,侧身而睡。
15、影楼,日
[影楼内,小梅站在柜台里。
李红:(由外而进,环顾一眼,微蹙眉头)红月又没来?
小梅:红月生病请假。
[李红一愣,径直走上二楼,推开办公室大门,往里一瞧,里面静无一人。
[李红蹬蹬蹬地走下楼。
李红:(迫不及待地)小梅,阿强呢?
小梅:强哥刚出去。
[李红又是眉头紧蹙,感觉不对,重新跑到办公室,打王强的手机,手机传来的声音却是:你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红狠狠地跺了脚。
16、红月家,日
[红月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几瓶药,一一拧开盖子,倒出了药丸,和着温开水吞服下去。吃完药,红月悠悠叹口气,眼光转移到面前的大镜子,端详着镜里的自己,发觉自己有点瘦了,憔悴了,不禁双手轻轻抚摸着脸颊,脸上露出些许哀怨。
[这时候,门铃响了。
[红月从恍惚中醒过神,赶紧搓了搓脸,调整了一下情绪,起身走去开门。
[红月开了防盗门,门外站着的是王强。
[红月开了门,王强像泥鳅一样钻进来,刚把门带上,就迫不及待地搂住红月。
[红月挣扎着,挣脱了,下意识地看看外面。
王强:(手摆着)放心,没人跟来的。
[王强说着张开怀抱又要动手动脚。
[红月用手指直点着他的额头,瞋他一眼,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掏了根烟。
红月:以后来找我,屁股最好长眼睛。你那老婆现在知道我住这了。别掩耳盗铃,自作聪明。
王强:(忙替她点了烟,用嘴吹灭火,不以为然)放心,我把车开进车库里。再说,她又不知道你住哪一栋哪一套,咱照样
[王强还没说完,就挨着红月坐下来,又想搂住她。
红月:(往一边闪开,一手挡开他)我真告诉你,我想辞职。
王强:(有点不耐烦)红月,你想玩,也得看时候。昨晚,我跟那只母老虎在论持久战,一夜没相碰过,真没趣,你现在也要让我扫兴?
红月:(嘴一撇,不软反硬)我说真的,你老婆整天呆在那,我受不了。
王强:你说,辞职之后,你找什么工作?
红月:(朝他喷一口烟)你养我呀。
王强:(用手掌扇开烟雾,往后一仰)养你,这倒没问题,问题是我老婆对钱也盯得紧,肥水不让流到别人田。
红月:(身一扭,站起来,说)好啊,那你的肥水就留给你那只母老虎的一亩三分地。以后别来缠我。
王强:(一急,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红月的手)哎呀,红月,你爱钱,我什么时候没支持?我还有自己的小金库。
[红月转而欣喜,指了他的额头。
[王强伸开双臂要搂住她。红月又推开。
[王强不耐烦:又怎么啦?
红月:(手一伸)钱来。
王强:不是吧,红月,那件事还没做,你就钱钱钱。
红月:(嘴一撇)我不管,做你的二奶,说白,你爱我的身体,我爱你的人民币。
[王强无奈,掏出钱包,抽出好几张,数出五张,正想递给红月。红月一把把他手里剩下那几张也抽走了。
[王强摇头。
红月:(瞥了王强一眼)这几个钱你也心疼?哼,你要是敢跟你老婆离婚,这些钱我就先给你存着。
王强:(猛地一把抱住红月,把她放在了床上,嘴里不清不楚地)不用你存,我现在就想跟你驾雾腾云。
[红月让他这一折腾,手一扬,手里的钱撒了一地。
[天花板也跟着旋转。
红月:(娇媚之声)我的钱,我的钱。你这个饿鬼,真是三夜没吃到腥味。
17、叶眉的美容院。日
[叶眉正坐在椅子上看美容杂志。
[李红推开玻璃门,马上有服务员招呼:欢迎光临。
叶眉:(抬头见是李红,忙起身招呼)红姐,你来得刚好,我这里刚来一种新的美容护肤用品,你试试,包你满意。
李红:哎,我哪有那个心情,保养得再好又怎么样。
叶眉:红姐,出了什么事?
[李红扫了四周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叶眉:(马上意识到李红有所顾忌)红姐,我们到二楼谈谈。
[李红点点头。
[两人上了二楼。
[李红坐下来,叶眉给李红冲了杯咖啡。
[李红倒在沙发里,手扶着脑袋。
叶眉:(走到李红面前,递给她咖啡)红姐,喝杯咖啡。
李红:(缓过神,接过咖啡)谢谢。
叶眉:(在她对面坐下来)红姐,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
李红:(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摇头叹口气)小叶,红月你认识吧?
叶眉:认识呀,她不是红姐你的员工吗?她还来过我这里做过美容呢。
李红:(恨恨的)就是这个红月。
叶眉:(“哦”了一声,似是明白,又装出不大明白的样子)红姐,她怎么啦?工作没做好,你随时可以炒掉她呀。
李红:要是这样,我就不用这么受气。哎,实话跟你说,红月是跟阿强(两个手指做相勾状)有这种关系。
叶眉:(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李红:(双手轻轻拍着脑门,显得很烦恼)还不是原来那句话,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无钱就学乖,有钱就变坏。
叶眉:(注视着李红,忽然眼珠子一转,伸了伸身子)红姐,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李红:(来了精神)什么主意?你说!
叶眉:(扬扬眉)红姐,你不觉得小娟长得像红月吗?就让小娟勾引强哥。
李红:(惊讶)啊?不行。让小娟勾引阿强,不是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再说,小娟是个好妹子,我不想这样害了她。
叶眉:(笑了)红姐你别急,这是引蛇出洞。
李红:(有点迫不及待,起身坐到叶眉身边,拉起她的手)小叶,你快说。
[叶眉点点头,跟李红比手划脚的说起来
18、李红家,日
[小娟正在王伟家打扫卫生,忽然看到地上一张照片,捡起来一看,是王伟的照片。
[王伟的半身近照。
[小娟看得入神,久久不肯放下,看着看着,不禁有点神往,眼睛闭上了,仿佛王伟就站在眼前,向她伸出手,小娟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没想到王伟像被什么吸走,整个往后退去,渐渐变小,小娟怎么也抓不住,急得叫起来:阿伟哥
[小娟的叫声也把自己唤醒过来,她注视手里的照片,又不禁把它贴着自己的胸口,心驰神往。
19.
[住宅区楼下,李红正往家里走。
[李红来到自己家门口,开锁,脱鞋进去,见家里静无声息,眉头一蹙,往里走几步,经过小娟房间时,下意识瞥一眼,不禁一怔。
[小娟房间里,小娟正拉开自己的旅行袋,往里面藏东西。
[李红觉得奇怪,眼珠子一转,抽身缩回,悄悄回到客厅,往沙发上坐下来。
[小娟走出房间,,见李红正坐在客厅里,一怔,忙走过去。
小娟:(来到李红跟前,看她一眼,又低下头)红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红:(若无其事地挥一下手)我刚进来。对了,小娟,我刚才忘了,你下去问楼下阿伯,今天的报纸来了没有。
[小娟点头“哦”了一声,转身出去。
[门轻轻关上。
[李红一跃而起,冲进小娟的房间里,拉开她的旅行袋,翻看她的东西。
[旅行袋里,除了小娟的衣服,没发现什么。李红不甘心,又翻了衣服的袋袋兜兜,在一件上衣的口袋里,李红找出一张照片,拿近一看,是王伟的照片。李红不禁呆了。
[李红的画外音:小娟怎么拿阿伟的照片,还偷偷藏起来,什么意思?
[李红忽然朝外面望一眼,又赶紧把照片藏回原处,拉好拉链。
小娟:(开门进屋,见李红坐在沙发上,走近前)红姐,报纸还没来。
李红:(点头,朝小娟招手)小娟,来,坐下来,红姐有话跟你说。
[小娟在李红对面坐下来。
李红:(手拍着身边的座位)来,到红姐身边坐。
[小娟有点腼腆地坐到李红的身边。
李红:(拉着她的手)小娟,红姐对你好吗?
小娟:(狠狠地点头)好!红姐对我很好,没红姐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在哪。
李红:(点点头)如果红姐有事想请你帮忙,你肯不肯?
小娟:(猛地站起来,说地毅然决然)红姐,别说帮忙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李红:(满意地点头,拉小娟坐下)好,你有这份心,红姐就高兴。坐下,坐下。
小娟:(偏着头)红姐,你说,什么事?
李红:(顿一下,笑着说)嗯,是有件大事,不过,不是现在。到时,需要帮忙,我会跟你说的。
小娟:(点头)哦。
李红:(拿过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新买的手机,送到小娟面前)小娟,这是红姐给你买的,喜欢吗?
小娟:(忙摆手推辞)不,不行,红姐,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李红:(把手机往她手里塞去,语气坚定)红姐送你,你就拿着。再说,红姐有事也能及时找到你。懂吗?
[小娟望着李红。
[李红态度坚决地点点头。
小娟:(低声说)谢谢红姐。
李红:(挎上挎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记住,想在城里住下来,就要懂得城里人的生活。
[李红说着,转身走了。
[小娟望着李红的身影,不禁又把目光投到手里的手机,不停地把玩着。
20、李红家,下午
[小娟在客厅里拿着一本英语书,边踱步边念着:one,two,shree。哎,外国人真是麻烦,字不像字的。三个单词,学了三天,还是不记牢。
[这时,门铃响了。
[小娟忙走去开门。
[门外来的是叶眉。
[小娟一怔,马上又很有礼貌地打个手势:哦,叶眉姐,请坐。
叶眉:(走进来,门还没关上就亲热地拉住小娟的手,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小娟,才几天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小娟:(受宠若惊,缩回了手,有点不自在地)叶眉姐,你真会说笑,快请坐。
叶眉:小娟,你以后别再叫我叶眉姐了,叫我叶眉就行了。(瞥见小娟手里的书,惊叫)哎哟,你在学习英语啊?谁教你的?
小娟:(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学着玩。阿伟哥说,没事就学点英语。
叶眉:(脸一撇开,低声嘟囔)就你这几句one,two,shree。还不是让外国人笑死。
小娟:(听不清楚,眨眼说)叶眉姐,你说什么呀?
叶眉:(换上笑脸)噢,没什么,我说你学习这么留心,一定能够梦想成真。
[小娟似懂非懂地点头。
[叶眉在沙发上坐下来。
小娟:(坐在她对面)你找阿伟哥吧?阿伟哥不在。
叶眉:我不是找阿伟,我是找你的。
小娟:(发懵)你找我?
叶眉:(笑着盯着她)是啊,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新创一种发型,想让你当我的模特。
小娟:模特?哦,我知道,模特,就是(学着模特的走姿)衣服穿得很少,在台上扭来扭去地卖肉。别别别,我哪敢穿那样的衣服上台。
叶眉:那是时装秀,不是卖肉。
小娟:(不以为然)在我们那里,衣服穿得那么少,人家就叫“卖肉”哩。
叶眉:(笑了)小娟,我不是叫你去卖肉的。我让你做的是发型模特。就是为你免费做个发型,做得好,顾客满意,生意就好做。
小娟:(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是好,可我自己的事还没做。
叶眉:(站起来,拉起她的手)放心,我跟红姐说好了,他们晚上不在家吃饭。
[小娟还犹豫着,叶眉连推带搡,把小娟带出去。
[门“咣”的关上了。
21、李红家,黄昏
[王伟开门进来,家里静无一人。
王伟:(觉得奇怪,叫了几声)嫂子。(又走向厨房)小娟,小娟。(嘴里嘀咕)怎么连小娟也不在?跑哪了?(坐到沙发上,打起电话)嫂子,快六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里李红:阿伟啊,我忘了告诉你了,中午我和你哥不回家吃饭,就在影楼吃盒饭。
王伟:小娟呢?
李红的声音:哦,小娟在叶眉的美容院。
王伟:(一愣)她到叶眉的美容院做什么?
李红的声音:叶眉有事让她帮点忙。要不,你到影楼来,这里还有盒饭呢。
王伟:不用了嫂子,我就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这样,拜拜。
王伟:(放下电话,眉头微蹙,嘀咕)叶眉搞什么鬼?
22、街上,黄昏
[街上,小娟远远走来,渐近,看清她的样子。她的面部慢慢接近镜头。
(特写):小娟的头发——染上了栗色,乱蓬蓬的像朵蘑菇云(演员可戴假发)。
[一路上,小娟像贼一样,躲躲闪闪的,怕引来路人的目光。然而,越是躲避越是惹来路人的目光。这使小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夺瘟疫似的小跑起来。
23、李红家,黄昏
[王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门打开的声,忙抬头望去。
[小娟畏首畏尾地走进来,低着头不敢看王伟。
王伟:(认出是小娟,不禁叫起来)小娟,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小娟用手挡住头,低头垂眼的。
王伟:(一急,站起来,抓起小娟挡着头的手)小娟,你说,是不是叶眉搞的?
小娟:(抽回手,连连摆着)这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
王伟:(惊异)她让你做什么?
小娟:她让我做发型模特。
王伟:(生气又拉起小娟的手)这样整人,真是荒唐,走,我带你去找她!
小娟:(抽回手,直摇头)阿伟哥,算了,就是去找她,也不能变回来。
王伟:你不找她,我去找她!
[王伟转身夺门而出。
[小娟叫了声“阿伟哥”追到门口,却不见王伟的身影,倚着门发呆。
24、街上,傍晚
[街上灯火辉煌。
[王强开车汇入灯火辉煌的夜景。
[这时候,王强的电话响了。
王强:(接听)喂,我在外面,嗯,好。
[王强合上手机,加快了油门。
25、红月家,夜
[红月坐在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报告书,报告书可见“医院报告”字样。
[这时候,门有钥匙开动的声音,忙关上抽屉。
[门开了,王强走进来。
[红月站起来,王强走到她身边。
王强:(拉住她的手)红月,什么事?
红月:(抽出手,踱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来,手一招)钱来。
王强:(惊讶)什么,上午才给你钱,现在还要?你真把我当金库呀!
[红月漫不经心翘了腿,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了。
红月:就你上午给那几个钱,能办什么事?放心,我不会乱花你的钱。我想做点生意,这样,也就不用事事都找你要钱。
王强:(在她面前坐下,盯着她)你想做什么生意?
红月:(喷出一口烟)随便。
王强:(不以为然地笑)随便?谁像你这样做生意,我不如拿钱去扶贫。
红月:(掐灭了烟)你不给钱?
王强:实话告诉你,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
红月:多少?
王强:几百块。
红月:先拿来应急,明天我可以拿去做定金。
[王强拿出皮夹子,抽出五百块钱,递到红月面前。红月想接,王强又缩回去。
王强:你别骗我。
红月:(抽走他的钱)你不放心,就打张借条,当我跟你借,高利贷也行。
王强:(有点僵硬地笑了)那倒不必,我也是为你好。我走了,今晚再来。(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头)如果你真想做生意,我倒是支持。
[王强说完,走了。
[门“咣”地关上。
[红月望着关闭的门,怔一下,忽然双手抱头,又用手直擂脑袋。擂了好几下,停住时,已泪流满面。
26、街上,夜景依然灿烂。
[王强的车停在住宅区附近的路旁。王强坐在车里抽着烟。
[忽然,在他的视线里,红月走出住宅区,在路旁拦了辆出租车,出租车王前面的方向驶去。
[王强扔掉烟蒂,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红月坐的出租车在一家歌舞厅门口停下。
[红月下了车,走进歌舞厅。
[王强把车泊好,也下车,跟踪其后。
[红月进了一个包厢。
[王强躲在一旁,点了一根烟。
[不一会,红月出来了。王强闪一边,又跟上她,一直走出歌舞厅。
27、红月家
[红月开门进去,刚要关门,忽然,一只手跟她较劲似的外内推。红月一惊,抬头一看,是王强,更是吃了一惊,半天合不拢嘴。
[进了门,王强往沙发上坐下,翘起腿。
[红月好象做贼心虚,不时暗暗瞥着他。
王强:你去歌舞厅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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