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5 弑妻 (1/2)
二四中文网 www.24zw.net,红凯x东方白——命运的相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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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来找林平之夫妇复仇,结果却被嵩山派劳德诺所救,劳德诺招安林平之加入左冷禅的队伍,林平之欣然接受……
劳德诺大喜,道:“林兄弟慷慨大量,我师徒得窥辟邪剑谱真诀,自是感激不尽,今后林兄弟永远是我嵩山派上宾。你我情同手足,再也不分彼此。”
林平之道:“多谢了。在下随劳兄到得嵩山之后,立即便将剑谱真诀,尽数背出来。”
劳德诺疑问道:“背出来?”
林平之道:“正是。劳兄有所不知,这剑谱真诀,本由我家曾祖远图公录于一件袈裟之上。这件袈裟给岳不群盗了去,他才得窥我家剑法。后来阴错阳差,这袈裟又落在我手中。小弟生怕岳不群发觉,将剑谱苦记背熟之后,立即将袈裟毁去。倘若将袈裟藏在身上,有我这样一位贤妻相伴,姓林的焉能活到今日?”
岳灵珊在旁听着,一直不语,听到他如此讥讽,又哭了起来,泣道:“你……你……”
劳德诺在车中曾听到他夫妻对话,情知林平之所言非虚,便道:“如此甚好,咱们便同回嵩山如何?”
林平之道:“嗯好。”
劳德诺提议道:“须当弃车乘马,改行小道,否则途中撞上了岳不群,咱们可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略略侧头,问岳灵珊道:“小师妹,你是帮父亲呢?还是帮丈夫?”
岳灵珊收起了哭声,说道:“我是两不相帮!我……我是个苦命人,明日去落发出家,爹爹也罢,丈夫也罢,从此不再见面了。”
林平之冷冷的道:“你到恒山去出家为尼,正是得其所在。”
岳灵珊怒道:“林平之,当日你走投无路之时,若非我爹爹救你,你早已死在木高峰的手下,焉能得有今日?就算我爹爹对你不起,我岳灵珊可没对你不起。你说这话,那是什么意思?”
林平之道:“什么意思?我是要向左掌门表明心迹。”声音极是凶狠。突然之间,岳灵珊“啊”的一声惨呼。
令狐冲和任盈盈同时叫道:“不好!”从高粱丛中跃了出来。
令狐冲大叫:“林平之,别害小师妹。”
劳德诺此刻最怕的,是岳不群和令狐冲二人,一听到令狐冲的声音,不由得魂飞天外,当即抓住林平之的左臂,跃上青城弟子骑来的一匹马,双腿力挟,纵马狂奔,令狐冲挂念岳灵珊的安危,不暇追敌,只见岳灵珊倒在大车的车夫座位上,胸口插了一柄长剑,探她鼻息,已是奄奄一息。
令狐冲大叫:“小师妹,小师妹。”
岳灵珊艰难的睁开眼道:“是……是大师哥么?”
令狐冲喜道:“是……是我。”伸手想去拔剑,任盈盈忙伸手一格,道:“拔不得。”
令狐冲见那剑深入半尺,已成致命之伤,这一拔出来,立即令她气绝而死,眼见无救,心中大恸,哭了出来,叫道:“小……小师妹!”
岳灵珊道:“大师哥,你陪在我身边,那很好。平之……平之,他去了吗?”
令狐冲咬牙切齿,哭道:“你放心,我一定杀了他,给你报仇。”
岳灵珊道:“不,不!他眼睛看不见,你要杀他,他不能抵挡。我……我……我要到娘亲那里去。”
令狐冲道:“好,我送你去见师娘。”任盈盈听她话声越来越微,命在顷刻,不由得也流下泪来。
岳灵珊道:“大师哥,你一直待我很好,我……我对你不起。我……我就要死了。”
令狐冲垂泪道:“你不会死的,咱们能想法子治好你。”
岳灵珊指着心口道:“我……我这里痛……痛得很。大师哥,我求你一件事,你……千万要答允我。”
令狐冲握住她左手,哽咽道:“你说,你说,我一定答允。”
岳灵珊叹了口气,道:“你……你……不肯答允的……而且……也太委屈了你……”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是微弱。
令狐冲急急道:“我一定答允的,你说好了。”
岳灵珊道:“你说什么?”
令狐冲道:“我说我一定答允的,你要我办什么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岳灵珊道:“大师哥,我的丈夫……平之……他……他……瞎了眼睛……很是可怜……你知道么?”
令狐冲道:“是,我知道。”
岳灵珊道:“他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大家都欺侮……欺侮他。大师哥……我死了之后,请你尽力照顾他,别……别让人欺侮了他……”令狐冲一怔,万想不到林平之毒手杀妻,岳灵珊命在垂危,竟然还是不能忘情于他。令狐冲此时恨不得将林平之抓来,将他千刀万剐,日后要饶了他性命,也是千难万难,如何肯去照顾这负心的恶贼?
岳灵珊缓缓的道:“大师哥,平之……平之他不是真的要杀我……他怕我爹爹……他要投靠左冷禅,只好……只好刺我一剑……”
令狐冲怒道:“这等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恶贼,你……你还念着他?”
岳灵珊道:“他……他不是存心杀我的,只不过……只不过一时失手罢了。大师哥……我求求你,求求你照顾他……”月光斜照,映在她脸上,只见她目光散乱无神,一对眸子浑不如平时的澄澈明亮,雪白的腮上溅着几滴鲜血,脸上全是求恳的神色。
令狐冲想起过去十余年中,和小师妹在华山各处携手共游,有时她要自己做甚么事,脸上也曾露出过这般祈恳的神气,不论这些事多么艰难,多么违反自己的心愿,可从来没拒却过她一次。她此刻的求恳之中,却又充满了哀伤,她明知自己顷刻间便要死去,再也没机会向令狐冲要求甚么,这是最后一次的求恳,也是最迫切的一次求恳。
霎时之间,令狐冲胸中热血上涌,明知只要一答允,今后不但受累无穷,而且要强迫自己做许多绝不愿做之事,但眼见岳灵珊这等哀恳的神色和语气,当即点头道:“好好,我答允便是,你放心好了。”
任盈盈在旁听了,忍不住插嘴道:“你……你怎么可以答允?”
岳灵珊紧紧握着令狐冲的手,道:“大师哥,多……多谢你……我……我这可放心……放心了。”她眼中忽然发出光彩,嘴角边露出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令狐冲见到她这等神情,心想:“能见到她这般开心,不论多大的艰难困苦,也值得为她抵受。”
忽然之间,岳灵珊轻轻唱起歌来。令狐冲胸口如受重击,听她唱的正是福建山歌,听到她口中吐出了“姐妹,上山采茶去”的曲调,那是林平之教她的福建山歌。当日在思过崖上心痛如绞,便是为了听到她口唱这山歌。她这时又唱了起来,自是想着当日与林平之在华山两情相悦的甜蜜时光。她歌声越来越低,渐渐松开了抓着令狐冲的手,终于手掌一张,慢慢闭上了眼睛。歌声止歇,也停住了呼吸。
令狐冲心中一沉,似乎整个世界忽然间都死了,想要放声大哭,却又哭不出来。他伸出双手,将岳灵珊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叫道:“小师妹,小师妹,你别怕!我抱你到你娘亲那里去,没有人再欺侮你了。”
任盈盈见到他背上殷红一片,显是伤口破裂,鲜血不住渗出,衣衫上的血迹越来越大,但当此情景,又不知如何劝他才好。令狐冲抱着岳灵珊的尸身,昏昏沉沉的迈出了十余步,口中只说:“小师妹,你别怕,别怕!我抱你去见师娘。”突然间双膝一软,扑地摔倒,就此人事不知了。
任盈盈大惊,扑上去喊道:“冲哥!冲哥!”令狐冲充耳未闻,任盈盈准备先掩埋岳灵珊,让她入土为安,但是突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这时一个黑色西装青年突兀的出现,啧啧叹道:“这么痴情的人,在地球可没见到多少,嘛,反正救过一个娜塔莎了,也不差你一个了。”此人正是伽古拉,伽古拉先前一直隐在暗处,准备冷眼旁观林平之弑妻,这个时代的人视人命如草芥,比原先的地球世界混乱得多,他倒要看看,这世界人类的底限究竟在哪,但是由于心中的正义感,还没有完全磨灭,所以伽古拉现身了,轻轻抱起岳灵珊,犹豫了一下,抓起令狐冲和任盈盈走到一处山洞,将他们两个安置好,然后弄了一座岳灵珊的坟墓,背起岳灵珊离开了。
走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密林,伽古拉轻轻放下岳灵珊,然后解开了西服的扣子,露出坚实的胸膛,只见他的胸前,若隐若现出现一个弯月形伤痕,弯月发出红光照耀着岳灵珊渐渐冰冷的身体,很快岳灵珊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红润,伽古拉此时咬牙坚持着将自己的生命之源缓缓输给岳灵珊,剧烈的疼痛让伽古拉不禁满头大汗,功夫不负有心人,仅片刻,岳灵珊中剑的伤口就愈合了,心脏也开始缓缓跳动了起来……
迷糊之中,令狐冲耳际听到几下丁冬、丁冬的清脆琴声,跟着琴声宛转往复,曲调甚是熟习,听着说不出的受用。他只觉全身没半点力气,连眼皮也不想睁开,只盼永远永远听着这琴声不断。琴声果然绝不停歇的响了下去,听得一会,令狐冲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待得二次醒转,耳中仍是这清幽的琴声,鼻中更闻到芬芳的花香。
令狐冲慢慢睁开眼来,触眼尽是花朵,红花、白花、黄花、紫花,堆满眼前,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听得琴声几个转折,正是盈盈常奏的《清心普善咒》,侧过头来,见到任盈盈的背影,她坐在地下,正自抚琴。
令狐冲渐渐看清楚了置身之所,似乎是在一个山洞之中,阳光从洞口射进来,自己躺在一堆柔软的草上。令狐冲想要坐起,身下所垫的青草簌簌作声。琴声嘎然而止,任盈盈回过头来,满脸都是喜色。她慢慢走到令狐冲身畔坐下,凝望着他,脸上爱怜横溢。
刹那之间,令狐冲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知道自己为岳灵珊惨死而晕了过去,任盈盈将自己救到这山洞中,心中突然又是一阵难过,但逐渐逐渐,从任盈盈的眼神中感到了无比温馨。两人脉脉相对,良久无语。
令狐冲伸出左手,轻轻抚摸任盈盈的手背,忽然间从花香之中,闻到一些烤肉的香气。任盈盈拿起一根树枝,树枝上穿着一串烤熟了的青蛙,微笑道:“又是焦的!”令狐冲大笑了起来。但是又想到当初东方姑娘上华山带的肥鸡美酒,都很符合自己的口味,因为自己不珍惜,佳人已有他人相伴,不禁悲从中来。
令狐冲笑了几声,心中一酸,又掉下泪来。任盈盈扶着他坐了起来,指着山外一个新坟,低声道:“岳姑娘便葬在那里。”心中却道:“冲哥,我也不知为何会晕厥,醒来后就发现坟墓了,但是为了不让你再为岳姑娘操心,只好欺骗你了,对不起。”
令狐冲含泪道:“多……多谢你了。”
任盈盈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用多谢。各人有各人的缘份,也各有各的业报。”
令狐冲心下暗感歉仄,说道:“盈盈,我对小师妹始终不能忘情,盼你不要见怪。”
任盈盈摇头道:“我自然不会怪你。如果你当真是个浮滑男子,负心薄幸,我也不会这样看重你了。”低声道:“我开始……开始对你倾心,便因在洛阳绿竹巷中,隔着竹帘,你跟我说怎样恋慕你的小师妹。岳姑娘原是个好姑娘,她……她便是和你无缘。如果你不是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多半她一见你之后,便会喜欢你的。”心道:“可惜你太注重正邪,才会和东方叔叔闹到如今尴尬的局面,希望你我不要如此”
令狐冲沉思半晌,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小师妹崇仰我师父,她喜欢的男子,要像她爹爹那样端庄严肃,沉默寡言。我只是她的游伴,她从来……从来不尊重我。”
任盈盈道:“或许你说得对。正好林平之就像你师父一样,一本正经,却满肚子都是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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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德诺大喜,道:“林兄弟慷慨大量,我师徒得窥辟邪剑谱真诀,自是感激不尽,今后林兄弟永远是我嵩山派上宾。你我情同手足,再也不分彼此。”
林平之道:“多谢了。在下随劳兄到得嵩山之后,立即便将剑谱真诀,尽数背出来。”
劳德诺疑问道:“背出来?”
林平之道:“正是。劳兄有所不知,这剑谱真诀,本由我家曾祖远图公录于一件袈裟之上。这件袈裟给岳不群盗了去,他才得窥我家剑法。后来阴错阳差,这袈裟又落在我手中。小弟生怕岳不群发觉,将剑谱苦记背熟之后,立即将袈裟毁去。倘若将袈裟藏在身上,有我这样一位贤妻相伴,姓林的焉能活到今日?”
岳灵珊在旁听着,一直不语,听到他如此讥讽,又哭了起来,泣道:“你……你……”
劳德诺在车中曾听到他夫妻对话,情知林平之所言非虚,便道:“如此甚好,咱们便同回嵩山如何?”
林平之道:“嗯好。”
劳德诺提议道:“须当弃车乘马,改行小道,否则途中撞上了岳不群,咱们可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略略侧头,问岳灵珊道:“小师妹,你是帮父亲呢?还是帮丈夫?”
岳灵珊收起了哭声,说道:“我是两不相帮!我……我是个苦命人,明日去落发出家,爹爹也罢,丈夫也罢,从此不再见面了。”
林平之冷冷的道:“你到恒山去出家为尼,正是得其所在。”
岳灵珊怒道:“林平之,当日你走投无路之时,若非我爹爹救你,你早已死在木高峰的手下,焉能得有今日?就算我爹爹对你不起,我岳灵珊可没对你不起。你说这话,那是什么意思?”
林平之道:“什么意思?我是要向左掌门表明心迹。”声音极是凶狠。突然之间,岳灵珊“啊”的一声惨呼。
令狐冲和任盈盈同时叫道:“不好!”从高粱丛中跃了出来。
令狐冲大叫:“林平之,别害小师妹。”
劳德诺此刻最怕的,是岳不群和令狐冲二人,一听到令狐冲的声音,不由得魂飞天外,当即抓住林平之的左臂,跃上青城弟子骑来的一匹马,双腿力挟,纵马狂奔,令狐冲挂念岳灵珊的安危,不暇追敌,只见岳灵珊倒在大车的车夫座位上,胸口插了一柄长剑,探她鼻息,已是奄奄一息。
令狐冲大叫:“小师妹,小师妹。”
岳灵珊艰难的睁开眼道:“是……是大师哥么?”
令狐冲喜道:“是……是我。”伸手想去拔剑,任盈盈忙伸手一格,道:“拔不得。”
令狐冲见那剑深入半尺,已成致命之伤,这一拔出来,立即令她气绝而死,眼见无救,心中大恸,哭了出来,叫道:“小……小师妹!”
岳灵珊道:“大师哥,你陪在我身边,那很好。平之……平之,他去了吗?”
令狐冲咬牙切齿,哭道:“你放心,我一定杀了他,给你报仇。”
岳灵珊道:“不,不!他眼睛看不见,你要杀他,他不能抵挡。我……我……我要到娘亲那里去。”
令狐冲道:“好,我送你去见师娘。”任盈盈听她话声越来越微,命在顷刻,不由得也流下泪来。
岳灵珊道:“大师哥,你一直待我很好,我……我对你不起。我……我就要死了。”
令狐冲垂泪道:“你不会死的,咱们能想法子治好你。”
岳灵珊指着心口道:“我……我这里痛……痛得很。大师哥,我求你一件事,你……千万要答允我。”
令狐冲握住她左手,哽咽道:“你说,你说,我一定答允。”
岳灵珊叹了口气,道:“你……你……不肯答允的……而且……也太委屈了你……”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是微弱。
令狐冲急急道:“我一定答允的,你说好了。”
岳灵珊道:“你说什么?”
令狐冲道:“我说我一定答允的,你要我办什么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岳灵珊道:“大师哥,我的丈夫……平之……他……他……瞎了眼睛……很是可怜……你知道么?”
令狐冲道:“是,我知道。”
岳灵珊道:“他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大家都欺侮……欺侮他。大师哥……我死了之后,请你尽力照顾他,别……别让人欺侮了他……”令狐冲一怔,万想不到林平之毒手杀妻,岳灵珊命在垂危,竟然还是不能忘情于他。令狐冲此时恨不得将林平之抓来,将他千刀万剐,日后要饶了他性命,也是千难万难,如何肯去照顾这负心的恶贼?
岳灵珊缓缓的道:“大师哥,平之……平之他不是真的要杀我……他怕我爹爹……他要投靠左冷禅,只好……只好刺我一剑……”
令狐冲怒道:“这等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恶贼,你……你还念着他?”
岳灵珊道:“他……他不是存心杀我的,只不过……只不过一时失手罢了。大师哥……我求求你,求求你照顾他……”月光斜照,映在她脸上,只见她目光散乱无神,一对眸子浑不如平时的澄澈明亮,雪白的腮上溅着几滴鲜血,脸上全是求恳的神色。
令狐冲想起过去十余年中,和小师妹在华山各处携手共游,有时她要自己做甚么事,脸上也曾露出过这般祈恳的神气,不论这些事多么艰难,多么违反自己的心愿,可从来没拒却过她一次。她此刻的求恳之中,却又充满了哀伤,她明知自己顷刻间便要死去,再也没机会向令狐冲要求甚么,这是最后一次的求恳,也是最迫切的一次求恳。
霎时之间,令狐冲胸中热血上涌,明知只要一答允,今后不但受累无穷,而且要强迫自己做许多绝不愿做之事,但眼见岳灵珊这等哀恳的神色和语气,当即点头道:“好好,我答允便是,你放心好了。”
任盈盈在旁听了,忍不住插嘴道:“你……你怎么可以答允?”
岳灵珊紧紧握着令狐冲的手,道:“大师哥,多……多谢你……我……我这可放心……放心了。”她眼中忽然发出光彩,嘴角边露出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令狐冲见到她这等神情,心想:“能见到她这般开心,不论多大的艰难困苦,也值得为她抵受。”
忽然之间,岳灵珊轻轻唱起歌来。令狐冲胸口如受重击,听她唱的正是福建山歌,听到她口中吐出了“姐妹,上山采茶去”的曲调,那是林平之教她的福建山歌。当日在思过崖上心痛如绞,便是为了听到她口唱这山歌。她这时又唱了起来,自是想着当日与林平之在华山两情相悦的甜蜜时光。她歌声越来越低,渐渐松开了抓着令狐冲的手,终于手掌一张,慢慢闭上了眼睛。歌声止歇,也停住了呼吸。
令狐冲心中一沉,似乎整个世界忽然间都死了,想要放声大哭,却又哭不出来。他伸出双手,将岳灵珊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叫道:“小师妹,小师妹,你别怕!我抱你到你娘亲那里去,没有人再欺侮你了。”
任盈盈见到他背上殷红一片,显是伤口破裂,鲜血不住渗出,衣衫上的血迹越来越大,但当此情景,又不知如何劝他才好。令狐冲抱着岳灵珊的尸身,昏昏沉沉的迈出了十余步,口中只说:“小师妹,你别怕,别怕!我抱你去见师娘。”突然间双膝一软,扑地摔倒,就此人事不知了。
任盈盈大惊,扑上去喊道:“冲哥!冲哥!”令狐冲充耳未闻,任盈盈准备先掩埋岳灵珊,让她入土为安,但是突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这时一个黑色西装青年突兀的出现,啧啧叹道:“这么痴情的人,在地球可没见到多少,嘛,反正救过一个娜塔莎了,也不差你一个了。”此人正是伽古拉,伽古拉先前一直隐在暗处,准备冷眼旁观林平之弑妻,这个时代的人视人命如草芥,比原先的地球世界混乱得多,他倒要看看,这世界人类的底限究竟在哪,但是由于心中的正义感,还没有完全磨灭,所以伽古拉现身了,轻轻抱起岳灵珊,犹豫了一下,抓起令狐冲和任盈盈走到一处山洞,将他们两个安置好,然后弄了一座岳灵珊的坟墓,背起岳灵珊离开了。
走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密林,伽古拉轻轻放下岳灵珊,然后解开了西服的扣子,露出坚实的胸膛,只见他的胸前,若隐若现出现一个弯月形伤痕,弯月发出红光照耀着岳灵珊渐渐冰冷的身体,很快岳灵珊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红润,伽古拉此时咬牙坚持着将自己的生命之源缓缓输给岳灵珊,剧烈的疼痛让伽古拉不禁满头大汗,功夫不负有心人,仅片刻,岳灵珊中剑的伤口就愈合了,心脏也开始缓缓跳动了起来……
迷糊之中,令狐冲耳际听到几下丁冬、丁冬的清脆琴声,跟着琴声宛转往复,曲调甚是熟习,听着说不出的受用。他只觉全身没半点力气,连眼皮也不想睁开,只盼永远永远听着这琴声不断。琴声果然绝不停歇的响了下去,听得一会,令狐冲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待得二次醒转,耳中仍是这清幽的琴声,鼻中更闻到芬芳的花香。
令狐冲慢慢睁开眼来,触眼尽是花朵,红花、白花、黄花、紫花,堆满眼前,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听得琴声几个转折,正是盈盈常奏的《清心普善咒》,侧过头来,见到任盈盈的背影,她坐在地下,正自抚琴。
令狐冲渐渐看清楚了置身之所,似乎是在一个山洞之中,阳光从洞口射进来,自己躺在一堆柔软的草上。令狐冲想要坐起,身下所垫的青草簌簌作声。琴声嘎然而止,任盈盈回过头来,满脸都是喜色。她慢慢走到令狐冲身畔坐下,凝望着他,脸上爱怜横溢。
刹那之间,令狐冲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知道自己为岳灵珊惨死而晕了过去,任盈盈将自己救到这山洞中,心中突然又是一阵难过,但逐渐逐渐,从任盈盈的眼神中感到了无比温馨。两人脉脉相对,良久无语。
令狐冲伸出左手,轻轻抚摸任盈盈的手背,忽然间从花香之中,闻到一些烤肉的香气。任盈盈拿起一根树枝,树枝上穿着一串烤熟了的青蛙,微笑道:“又是焦的!”令狐冲大笑了起来。但是又想到当初东方姑娘上华山带的肥鸡美酒,都很符合自己的口味,因为自己不珍惜,佳人已有他人相伴,不禁悲从中来。
令狐冲笑了几声,心中一酸,又掉下泪来。任盈盈扶着他坐了起来,指着山外一个新坟,低声道:“岳姑娘便葬在那里。”心中却道:“冲哥,我也不知为何会晕厥,醒来后就发现坟墓了,但是为了不让你再为岳姑娘操心,只好欺骗你了,对不起。”
令狐冲含泪道:“多……多谢你了。”
任盈盈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用多谢。各人有各人的缘份,也各有各的业报。”
令狐冲心下暗感歉仄,说道:“盈盈,我对小师妹始终不能忘情,盼你不要见怪。”
任盈盈摇头道:“我自然不会怪你。如果你当真是个浮滑男子,负心薄幸,我也不会这样看重你了。”低声道:“我开始……开始对你倾心,便因在洛阳绿竹巷中,隔着竹帘,你跟我说怎样恋慕你的小师妹。岳姑娘原是个好姑娘,她……她便是和你无缘。如果你不是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多半她一见你之后,便会喜欢你的。”心道:“可惜你太注重正邪,才会和东方叔叔闹到如今尴尬的局面,希望你我不要如此”
令狐冲沉思半晌,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小师妹崇仰我师父,她喜欢的男子,要像她爹爹那样端庄严肃,沉默寡言。我只是她的游伴,她从来……从来不尊重我。”
任盈盈道:“或许你说得对。正好林平之就像你师父一样,一本正经,却满肚子都是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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