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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中文网 www.24zw.net,人间鬼眼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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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岱在监护室里呆了一周。

    这一周,许多专家陆陆续续的来过。他全身上上下下至少被检查了六次。

    某一天,检查后,专家们在讨论室里对着苟岱的片子指指点点。并把他躯体的母亲叫到办公室,对他出现的症状以及他母亲的疑惑给出个解释:

    “方老师,你看这张片子,脑皮层坏死还有周围点状出血、水肿,首先考虑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但你家儿子现在失忆这种状况,跟片子不太对的上啊。照片子来看,他想活蹦乱跳都很难,现在只是记不起以前的事,算是好运了。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只能慢慢的等。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恢复。不过还年轻……”

    这些话,苟岱是听不到的。如果之前采集口供的徐斌在这里,肯定会嗤之以鼻。

    但被医生约谈话的只有魏晓华(苟岱)的母亲——方娟。初始,听到那些论断,她双眼满是水汽,水汽之中,恐惧缭绕。医生们很体贴地给了她思考的时间,然后在各种铺垫下给了结语。在这段时间里,她由恐惧转为平静,甚至扯起了嘴角寒暄,“谢谢医生,让你们费心了。”

    寒暄的笑容黏在脸上,很像一个温和十足的面具。

    年轻的陈医生手指灵活地将水笔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一次,没接稳,“喀塔”一声,惊醒了沉思。她微微侧头,看着方娟挺得笔直的离去的背影,低声道:“这笑容很温和,看着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性。”但她实在是有种违和感。她想,还是提防着些好。

    方娟回到病房,神情温暖,间或一点点疏离,还夹杂其他感情,复杂难以言喻。她把苟岱的手握在手中,小声说:“现在这样也好。”

    苟岱双手挣了一下,没挣脱。

    时刻注意着儿子动作的方娟全身一颤,眼神阴沉。

    ——

    在陈医生转着笔的同时,徐斌也在警局里转着枪。这把枪极为漂亮、大气,枪身流畅,握着很有质感,上面还有磨砂牛皮装饰。

    男人无非喜欢三种东西,车、枪,还有女人。车彰显了他的财力,枪显示了他的战力,还有女人,代表他的魅力。

    如果不谈其它,徐斌很是喜欢这把枪。但一个小时前,他的上司——陈德祥,避开其它人,独独找到了他。

    那时是午休时间,徐斌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无所事事。

    陈德祥观察了四周后,压低声音问道:“魏晓华快出院了吧?”

    徐斌:“可能还有几天,医生说再观察观察。”

    说完,徐斌等了半天,没见陈德祥接话。他抬头,见陈德祥一脸颇为为难地撩起衣襟,露出别在腰上的手枪。

    徐斌一眼就认出了这把手枪,是案发当天他从魏晓华手中取下的。

    陈德祥看到徐斌疑问的眼神,动作快了许多,一把取下手枪,递到徐斌手上,说道:“这是把玩具枪,记住,是玩具枪。”

    徐斌听到这,眼里不解,这把枪经过他的手,他怎会分不清是不是玩具。他正要开口询问,陈德祥加快了语速,继续说道:“这是上级请了枪支专家鉴定过的。已经定了性!它就只是一把玩具枪!你跟受害者接触的多,上面决定,交由你处理。要怎么做,你要思量好。”

    陈德祥话语中的重音压在了思量两字上。“好”字刚落,他利落转身、走人,眼神嘲弄。

    徐斌趴回桌上,同样是嘲弄的眼神,一只手在桌下转着枪,自语道:“玩具枪…,玩具枪!我艹你大爷的玩具!”

    徐斌知道,“玩具枪”定性后,不再存在私藏枪支弹药的罪名,也不存在传唤、问询等事了。说白了,案子已了。

    突然间,徐斌像是想到什么,嗤笑道:“既然是玩具枪,那就是玩具枪吧!”

    ——

    医院,病房。

    一片片惨白的日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但苟岱感受不到暖意,他甚至有点怀疑,现在是什么季节。

    苟岱发现,这几日,魏母虽每日都来,但在医院呆的时间渐渐减少,行动间也稍显疏离,与他再无肢体接触。同时,魏母的情绪也稳定了很多。

    苟岱想,这样也好。或许,他今天可以先透露一部分真实。但他还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母亲的名字。

    到了探视时间,苟岱估摸着魏母也快来了。不过几分钟,他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方娟提着一兜苹果进门,走到床旁,发现床的两侧俱是放满了监护仪器,手中水果竟是无处可放,她只能弯腰将苹果丢在了床底。起身时,目光正好碰到苟岱的视线。

    一时间,苟岱与方娟两人相顾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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