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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认识她是在去年夏天,那时我应聘于一家培训类学校当物理老师,其实这已不是我一次被该学校聘请。

    在应付完大学繁琐的期末考试后,当天已是傍晚,可是为了明天开始的宣传期工作,我还得今天就赶到我们校区去,向昨天已经到达的人一打听,再草草的整理了行装便出发了,车不等人啊!再晚一点怕是过不去了,不过小城的公交车时间观念也不是很强,迟个十几、二十分钟都算正常,因为在过了桥转车的时候,我赫然看到末班车是6:30到站,可是我是6:25到的,然后6:50正当我考虑是否要叫车的时候,久违的公车终于来了,我上了车,继续踏上去分校的路程,这时我心想,有我过去的经验做底,此去的情形也该差不多吧,却未曾想到这一去究竟会带给我什么。

    夏日的白昼总是特别的长,我7:30的时候终于到了终点站,于是约好的前一天到的本地人杨品来接我,二十分钟的脚程以后,到了我们住的地方,地方的极其简陋,连瓷砖都没铺的情况就不详谈,因为好在我以为可以住人就不错了,何况这里还有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澡堂,我将行李放好,杨品说他还要去接两位打电话的女生,我说与他同去,反正我要考察一下这个地方的地形。话说此处我早有耳闻,说是小城最乱的地方,果然不假,出了我们的住处,对面的一条街就是红灯区,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红灯区,以后多观察一下,他们打着理发店的门号,白天几乎没什么生意,到了晚上就亮起了红灯,几个女人很不屑的躺着或坐在里面或是在门口,可是我所在的时间里还没有看见人进去过,想是一些人就算是要做那事,也得午夜以后吧。

    一路沿街过了红灯区,到了一个灯光比较昏暗的地方,果然见到一个电话亭,里面两个女生在打电话,我和杨品走过去跟她们打招呼,其中一个女生在通完一个电话后,看看我俩,对我说:“你就是秋文吧?”“是啊?你见过我?”“对啊,你不就是那个去应聘的老教师吗?”“是的,是的,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啊,刘琴。”“噢,刘琴,很高兴认识你”于是和刘琴握手,这是我惯用的一种方式,以后被那个她评价为很不好的习惯,没一会,另一个女生,那个她也放下了电话,对杨品说:“今天就到这,我们回去吧!这位是?”“秋文”杨品介绍“就是那个分到我们校区的老教师!”刘琴补充道“那么,不知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呢?”“李兰”“很不错的名字呢!”于是又去握手,她貌似很不习惯的给了一点回应,说着我们一起向我们的住处走去。

    第一次与她的见面就是在那样的场合下,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女孩子看起来都很美,特别是她,而刘琴给我的第一印象,她是个开朗活泼,很健谈的女孩子,而李兰呢?则相对沉稳一些,不过大家在一起同校从教,肯定都算比较开朗的。

    往后8天是最累人的宣传期,如果说前一次的宣传期我没有参加完整的话,这一次的8天我是本校区唯一一个一天不落的人,而且每天爬楼搞宣传我也是最积极的,脚上磨出的两个泡便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在之前被派到这个校区来以前,贺总嘱托我说“作为老队员,你要起到一个带头作用”于是言语上没有带这个头,身体做法上就去带这个头了,以后李兰跟我讲,她宣传期最怕进我这组,因为那将意味着相当的累,于是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很多队员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缘故了。其实就宣传期而言,她和我真正被分在一组宣传的时间不过半天,而那半天恰好是我最累最不想跑的时候。

    2

    刚才说到夜色下的李兰很美,原来阳光下的她更加的耀眼。

    于是每每在发传单的时候,看着她的身影,我就有一种特别想亲近的感觉,想着要是能和她独处就好了。

    这样的的机会马上就来了,那次我们碰巧在以后我们上课的小学发传单,因为还没有放学的缘故,所以我们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可以闲聊起来,因为既是闲聊大家便无话可说,于是就和她聊了些家里的情况,以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她貌似对自己的家境很是在意,不过这是后话,那时候她就对我说,她是她们家老二,上面是她们家大哥,而下面又是一个集一家宠爱于一身的妹妹,她处于中间,于是在家里最不受重视的便是她,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从家里出来,很早就学会承受孤独,学会了独立,也看透了很多世态的炎凉,她是她们家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哥哥和妹妹早已外出工作,她还说其实她内心很阴暗的,后来和她一起玩笔仙时也发现她确实很会装神弄鬼,不过那时听她这么说,我只是礼貌的笑笑,因为在她那张可爱的脸上实在看不出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世态沧桑,后来我想通了,这或许也是世人称大学生为“天之骄子”的一个原因吧!

    在宣传期,我同时还认识了另一个人——金丽,虽然名字里有个“丽”字,可是说实话,其长相我真的不敢恭维,最初她过来因为她是贺总的亲戚,刚到那会她几乎是不说话,我们发传单的时候,她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我见她实在寡言,于是在发传单的闲暇之余,也有意和她多说了几句话,未想她竟因此对我产生了好感,本打算宣传期过了就回去的她,还因为我留了下来,没多久居然还向我表了白,我没办法,只好慢慢的来开导她,我想这也许是她寂寞太久的缘故吧!

    3

    后来我了解到,在我们这个团队里,其实大部分的人的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来这也是为了挣点钱,而我呢?相对就是一个特例了,我家庭条件虽然不错,可是我更加注重于锻炼我的个人能力,别人像我这个条件的,暑假都不知道安排了多少出游计划,而我却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而且一待就是两年。

    大家一共十几个人,由于在一起待久了的缘故,也就慢慢融洽为了室友,晚上无聊的时候大家会一起看看电视,打打牌,玩玩杀人游戏什么的,只是我们分校的校长有时未免管得有点严,比方说中午看电视不能超过1点之类的。不过大家都是同龄人,所以交往起来也是比较融洽的。

    有一次刘琴洗完澡过来和我聊天,我基本属于那种和女孩子聊天就很木讷的人,她跟我说她想趁自己读大学还年轻的时候多去一些地方,西藏是她最为向往的,那晚她跟我聊天的时候聊到眼睛呆滞,而且说了许多不跟别人说的话,我当时想大概是因为之前我跟她讲了自我大一到现在的一些经历,她才愿意跟我说这些的罢!于是她讲,我也不过也是应付的点点头罢了,女孩的心思有时候还真难把握,那晚以后她再也不跟我说那些了,不过倒是从那时起,我对她的感情也发生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后来了解到刘琴不仅很健谈,而且还是一个文学女孩,写得一手好文章,经常见于院刊。而本人也是一个热爱文学的人,于是共同话题多了起来,聊天也多了起来,不过多半是我找她聊,说是聊天,但有时候她在谈史说文的时候,我却总也心不在焉,总喜欢以握手的名义去多占人家一点便宜,后来的结果也不用多说,我们的聊天也渐渐少,现在我总算意识到这个习惯的恶劣,也就慢慢戒了。

    4

    到了每日程式化的教学阶段,李兰虽然不太喜欢多接近于我,可是我总是找机会多去接近她,想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增加和她独处的机会。这样的话我们的聊天机会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当时在我们校区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点点恃才傲物,自持自己是老教师而且在教书又有一点才华,于是私地里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做事总是依着自己的个性来。

    一次李兰发来短信问我晚上去不去备课,她在她自己的班上,见这么好的机会我岂可放过,本打算看电视,也回答说去,于是她说帮她把桌上的几本书一起带过来。我说好,但是她也没说时间,我于是洗了个澡再悠悠往学校里跑。结果李兰自然很生气,说她等的花都谢了。“那我就想点办法补偿你吧”“要你补偿,还是算了吧,我要还的人情更多!”李兰面带愠色,我没办法只能一个劲的赔不是“那好吧,我明天第一次上讲台没什么经验,你是老教师,给点意见吧”这个对我来说不算难事,教师家庭出身的我,又有上一次垫底,自恃对教学是经验丰富了,于是给了她一点建议,可她觉得不够,到了差不多要回住处的时候,她干脆要我上台给做点示范,这样她就原谅我今天的迟到,哎!没办法,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到了台上我也只能是给个题目随意发挥,好歹俺们的口才也是练过的,未想讲到激情处,在楼上备课的几个老师也来了,我停顿了一下,她们示意我继续,于是我坚持把这扯谈的示范课结了尾,未想她们竟评价上得好,于是我得出结论:胡扯有时候也可以是一堂好课,我向李兰去个眼神,一副虚荣显摆的样子。她也回了我一个莞尔一笑,我以为迟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没想到我太低估了女人记忆力,这是后话。

    其实在那个晚上,我通过盛赞她的美貌和字写得好,隐约的表达自己对她的意思,但是那一次她一听有这个苗头就立马打断我,不让我继续发挥,我于是只能权当开玩笑了,后来想想,她让我上台示范也许也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那个晚上我还有特别跟李兰提起我虽然在小城求学三载,可是却从没有去过她们林业大学而且从为见得她们林大有名的樱花园,很想去看看,她于是答应我去林大她随时都可以接见我,可是看樱花却是要明年三月了,去林大的约定不久就得以兑现,可是一起看樱花的约定却是我和她一起失约了,这亦为后话。

    这该算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独处吧,这次对我的意义在于以后有了更多与李兰接近的口实,比方说切磋教学之类的。

    5

    这切磋教学机会说来就来,李兰有一次向我抱怨,说她们班学生太不听话,她是个女老师怕是没有威信,于是要我去她们班上堂课。我应允了下来。

    当时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把这堂课上好,好在李兰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可是由于我做事拖拉的缘故,只顾备好自己的课,到了要去李兰班上的时候,我只是草草准备了一下就去了,其结果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小孩子还有一点好,就在于你随便给他讲什么他都会认为是全新的。孩子那关好过,可是李兰那关就不好过了,别说是去邀功,我上完后他不怪罪于我就好了“看你准备的一些什么东西!”

    不过我也没忘了李兰班上纪律不好的现实,上课的第一句话就是板着脸说“我上课要求很严肃的,你们都给我规矩点!”下面的学生于是坐得端端正正。

    李兰以后跟我说我的这句话倒是起了一点小作用,每每她的学生又不听话的时候,他就会把我搬出来:“你们再不听话,我就叫秋老师来给你们上课!”于是学生就安静下来,不过后面这招用多了也就不奏效了。

    6

    这以后,我和李兰的感情在被我看来是顺理成章的发展,第一次和她的非正式约会我想应该是那次。

    那次李兰说她要去步步高买点东西有没有人和她一起去,大家在住处都显得很累的样子,没人应答,我于是说“我去!我也要去买一点日用品”于是便顺理成章的和李兰一起走了,我心想这是一次绝好的我和李兰上街的机会,我要好好把握,在行至三叉路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那里摆起了时下比较流行的双人单车“李兰,那个你玩过没?”“没有”“那正好,我也没玩过,我们玩一下吧,我请你”趁着李兰还在犹豫之际,我赶忙上前,一问价格,十块钱一小时,倒也不贵,于是租了辆车,拉着李兰就上去了。

    这种车我第一次骑还真是不习惯,方向都掌握不好,李兰长我几个月,在车上倒更像个姐姐,我尽管骑车,好像她在掌握方向盘,不过不多时我也就适应了,后面就可以很自如的掌握方向了,这车方向要两个人控制,而我的力气比她大。

    我们边骑的时候,就努力着想和李兰达成默契,但是有时候一些事情你越是想它就越是糟糕,比方说在车上我们谈教学心得,我就一个劲的说李兰的不是,其实李兰课上得挺好的,可我就是不服气,当然李兰本身学的专业也是小学教育,不外乎她有时候说我像个小孩子一样了,不过李兰也没有考虑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有的人往往会发孩子气的。

    一路上我努力调动着自己言谈细胞,跟她一路上说个不停,其中的中心意思就是表达我对她的好感,并希望李兰能够接受我,但是李兰始终回绝我,说我们俩不合适,可我就是执意的认为合适。正相持不下,车的链条给断掉了,好容易找人给弄上去,没骑多久又给断掉了,这次没人帮忙了,我弄了半天才总算弄好,还搞了一手的机油,毫无疑问我在修理单车这件事上在李兰面前丢丑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我觉得我特没用?

    骑车谈心这件事后来就给这么搅了,摊上这事后面我们只好把这破车赶紧骑回去,免得又出现什么状况,但是那时我感觉虽然李兰只是一个劲的拒绝我,我们关系却更进了一步,下了双人单车,我和李兰往步步高走,李兰走在前面,我一把冲过去,牵住了李兰的手,李兰象征性的挣脱了一下,便让着我了,那时可真美得我啊,跟少女怀春似的,第一次牵着女孩子的手感觉真美,虽然那时的我们还没有建立起什么默契。

    到了步步高,我很乐意的请李兰吃冰激凌,李兰回请我吃他们家乡的特产鸭脖,回去时我们并没有先回住处,而是又去了学校,在月亮之下,我们坐得很近,谈了许多事,多是李兰的感受,说我们俩个真的不适合在一起,还给了我三个原因:一是我们的家境第一的不配;二是人家金丽真的喜欢你,她不应该来插足;三是我和刘琴更加谈得来。我也就顺势坦明了我对她们俩的感情,并一再强调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她,就在我们谈论这个的时候,金丽和刘琴还真给我来了短信,一个问我在哪里,一个要我给带瓶矿泉水回去,看看时间,不知不觉竟快到十点半,为了不至于被人发现,我让李兰先行回去,空空的操场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看天空的月亮竟已被乌云遮盖,一会竟果然下起了雨,这时一阵风吹来,凉意袭上心头,口袋里手机响起是李兰和金丽的短信,都是“外面下雨了,快回来吧!”

    7

    以后的几天,我故意没有和李兰去多说话,李兰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倒是我跟刘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有时候我就故意和刘琴说更多的话,而李兰就像是报复我一样和校长在那里打得火热,而之于金丽,她虽然一直待我不错,可是我总是以为我们在一起几无可能,也有时候用自认为比较高明的方式暗示于她。而且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是在我心理,我一直对那晚李兰讲的话耿耿于怀,辗转反侧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那个地方出了错,就在我考虑坚持或是放弃时,我还是选择了坚持,想靠这几句话就打败我,怕是没那么容易。于是以后改成了发短信,一次十几二十条的发。也就是那时候李兰推荐我去听了一首歌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有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备课,李兰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她感觉身体不舒服,要我把她的书带回去,我说不知道她的书,让她自己到学校来一趟,到了以后就发短信给我,其实我是想看看李兰的情况,不一会她果然来了,我把书带下去,看了看李兰,她的精神真的很差,我一下慌了手脚,以前想什么制裁她的事全部抛到了脑后,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我知道这下不好,于是要带她去看医生,她不肯,说到了医生那肯定又得打点滴,在我的反复劝说下,她终于是扭不过我,同意了,回去放了书就和我下来,于是这一次我又顺理成章的牵上了她的手,很热很温暖。她则说这一次她是没力气和我争了。

    我们去了一家小诊所,那所谓医生稍微看了一下,就要打抗生素,李兰给我使一个眼色,我立刻会意把她带了出来“这医生真不可信,既然这样,我看凭我的经验,我们去药店买点药回来顶过今天,明天我们再去看医生”说着,我拉着李兰去了药店,给她买了一些常用的感冒药和消炎药,第二天,李兰的烧稍微退下去了一点,我帮她代上了两节课,第三天烧退了更多,李兰于是说她欠我一个人情,不久就还我,我这时回想起来,第二天还是该带她去县医院去看看的,毕竟我还不是专业的医生,她后来喉咙老久没好,不知道和我的药有没有关系,抑或是延误了病情所至?好在最终总算是好了。不然我真的会很自责,因为有时候好心做坏事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

    8

    时间总是从我们的指缝间流逝,25天的教学期也很快过去了,今天跟我那班学生开告别会的时候,我们班一女生的哭泣倒是让我很是感动。上课的时候总给我捣乱他们,未想走的时候却是这般模样,有很多学生在最后一堂课散后并没有马上离开教室,他们驻足于教室对我说“秋老师,如果你明年还在这教书,我们还来,而且带更多的人来,再也不在课堂上捣你的乱了!”面对我的这群学生,我还能说什么呢?

    9

    最后一天的晚上,校长自然是放松了管制,并且买了一点小零食,让我们简单的庆祝了一下,晚上看电视也没有时间限制了。利用那个晚上,我和刘琴谈了许久,金丽又找我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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