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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青壮年、半大小子,多是赤膊短褂、赤脚短裤,还有一些人没有衣服,就在腰上围着一块兽皮。都是身子壮实、肌肉发达、皮肤黝黑,大多剃着光头,少数留着短浅的头发。

    一眼扫去,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上山能打虎豹、下水能搏蛟鲨的好汉。偶尔二三个女人推开木屋的门,探出好奇的脑袋看了过来,女人们留着长发,随意挽个髻,没有什么装饰;也穿着粗麻短褂、短裤,裸露在外的胳膊腿都是小麦色,非常结实有力,明显都是能陪着男人上山收拾柴火、野兽的壮劳力,完全没有城中女人的脂粉气息。

    木屋外面的石壁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洞,是野蜂做的窝,成群的野蜂就在这些人的头顶上飞进飞出。安详的野蜂与粗犷的山民和谐相处在一起,相互都没有受到丝毫的惊扰。

    老者带着远山等人来到山洞前,洞前虚掩着两扇木板门,推开门进了山洞,远山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逐渐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洞里阴暗,却不潮湿,充斥着干草的味道。洞深约有三十多米,洞底正中,有一张供桌,桌上端正地立着烛台、供碗和一排木牌,这可能是山民祖先的牌位。

    洞两边各有一间宽大的屋子,用树枝、竹片拼成的一人高的栅栏隔开,敞开着门。左侧是储藏室,洞壁上挂着几根干肉,地面上铺着杂草,杂草上散放着几张破烂的兽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老者带着远山几人来到右侧。右侧是人住的地方,屋中央,地面摆了几块石头,火红的柴火上架了口被烟火熏得乌黑的大瓮,这就是炉灶。

    一位妇人正在灶边煮饭,瓮里翻滚着骨头、肉块和一些不知名称的茎块,满屋子弥漫着肉香。瓮边摆着几只竹饭筒,因为柴火熏烤,已经变得黝黑,给人以一种沧桑的历史感。

    炉灶周边有几个油光水滑的石墩,没有一张桌子,连个板凳都没见到。石壁被多年的炊烟熏得一片漆黑。靠着石壁摆放着几把刀斧和长弓。

    借着灶火的光亮才能看到床铺——几块厚木板搭在一块大石台上。床板上铺着几大张虎皮、熊皮,兽皮堆里坐着一位长胡子老头。

    老头佝偻着腰,倚着看不出颜色的被褥,全身的精力似乎快耗光了,只有两个眼珠子在灶火的映照下,还闪着亮光,老头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远山几人。

    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竹编婴儿睡床,一位年青的妈妈正哼着不知名的山歌,吱吱嘎嘎地摇着睡床。

    经老者介绍,才知道眼前的这位长胡子老头就是居住在此的洞獠族族长——大熊,已有两百多岁了。

    远山估计这老头可能是结丹境修士,否则活不了这么长的岁数;不由看了玲珑、黄裳一眼,二女都点了点头。

    玲珑、黄裳能看透长胡子老头大熊的深浅,大熊却看不透玲珑、黄裳,只能看清远山的深浅,对于小翠羽根本就没放在眼中。

    大熊把远山看做一行人中的主事者,一见远山不过是未入流,就放松了神情,眼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来,恢复了常态;站起身来,下了床,说是山中寒气重,请几人围着灶火而坐。

    大熊一站起身子,把远山和小翠羽吓了一跳,刚才只看见了他的脸,脸形瘦削,这一站起身子,显示出了胖墩墩的身子,两只手掌也特别大,十根长指甲辉映着红红的灶火,倒是人如其名。

    远山看着那一双大手,心里嘀咕,“这十根指甲不知道撕裂了多少猛兽!”

    大熊虽然很老了,身子又比较榔槺,动作却非常灵活,不愧是结丹境。一步就跨到灶边,率先坐下,远山几人也客随主便,各自找块石头坐下。

    大熊见远山几人坐了,手一挥,干脆利落地说道:“开饭!”

    那忙碌的妇人和那位哄孩子的年轻妈妈,一个端着一摞大碗,一个持勺舀盛,带路的老者也在旁边帮忙。

    不一会儿,每个人面前的地上都摆放了一只盛的满满的大碗、一节竹筒饭和一双长筷子。大熊招呼三人都坐下一起吃。

    三人也不客气,各自坐了,掰开竹筒饭、端起碗就呼噜噜吃喝起来。大熊也是一样,只说了个请字,就不再多语,端起碗就埋头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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