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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组长摇摇头,“你太不要脸了,看来你早有预谋,太可怜了,这些孩子太可怜了。”
赵大钧奇怪地看着郑组长,心说,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他后来告诉我,这是他对郑组长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一点不像剿过匪的小分队队员,太温情主义了。
“姓贾的!”早憋了一肚子火的郑组长一拍桌子,指着秦怀仁的鼻子说:“你是满嘴的马列,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我们洒了多少鲜血,死了多少人,才打下江山,共产党攒下这点威望容易吗,我看早晚得叫你们这帮败家子败光了,共产党有一天真倒台了,就毁在你们这帮腐败的混蛋手里,我他妈还不如代表祖国代表人民,趁早崩了你这王八蛋,免得你祸国殃民,断送了我无产阶级大好河山。”
郑组长越说越气,伸手摸向腰间。赵大钧忙拦腰抱住他:“政策,政策,为这混蛋犯不着犯政策。”其实郑组长腰里没枪,摸枪是他在林海雪原剿匪时的习惯动作。
“说具体的,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这是问题的关键,工作组锲而不舍,在幽暗的油灯下继续审问秦怀仁。
“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秦怀仁早料到工作组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老谋深算地说:“我有措施。”
工作组一时没明白:“什么?”
秦怀仁似乎胸有成竹,事以至此,他也豁出去了,“你想呀,我要没措施,这会儿不定有几个孩子围着我叫爸爸了。”
工作组明白了,秦怀仁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不傻,他知道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不会让他为所欲为胡搞的,他是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好了应对措施。
赵大钧哼了一声,“狡辩,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了,不是你的,人家为什么说是你的,你不能证明不是你的,就是你的。”
桌上的电话响了,郑组长拿起电话,是团长亲自打来的。郑组长让人把秦怀仁押出屋去。
团长在电话里问,“你们连是不是有个叫肖芳华的?”
“肖芳华?咱们连有叫肖芳华的吗?”郑组长问赵大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回答,“是,有一个叫肖芳华的,她回北京了。”
电话里的团长哼了一声,“你马上到团部来一趟。”
24
肖芳华回到了北京的家,父亲恢复了工作,家里也恢复了往日的气派,勤务员,秘书,出出进进,一应俱全。
“回来了。”这是父亲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她点点头。小时候,她放学回家,父亲就是这样和她打招呼,春天,春暖花开的季节,学校组织春游,她和小朋友们在公园里玩得筋疲力尽,回到家,父亲也是这样和她打招呼,几年不见了,父亲还是这样和她打招呼,好像她到附近哪个公园玩了一圈。
父亲工作很忙,肖芳华很少能见到他。
刚回家的肖芳华好像很不适应,变得木讷,也很少迈出家门。母亲以为孩子太劳累了,一天晚上,突然从肖芳华屋里传出惊叫声。母亲穿上衣服跑过去,打开灯,看见肖芳华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抖,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你怎么了。”当妈的赶紧抱住孩子。
有妈妈在身边,肖芳华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肖芳华心悸地说:“我好像看见进来几个人,就站在那儿?”
母亲看看肖芳华指的床前,什么也没有,也不会有:“哪儿有呀,什么也没有。
“他们是来抓我的吧?”肖芳华全身发抖。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人来抓你的。”
肖芳华躲在妈妈的怀里,浑身还是抖个不停,突然抱住妈说:“妈,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了。”
母亲这才明白肖芳华为什么不敢出屋。女儿的恐惧让她不寒而栗,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孔,母亲的心都碎了,她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像抱着儿时的肖芳华,说:“咱回家了,咱哪儿也不去了。”
“哇!”肖芳华哭了出来,家庭的静谧温暖,庭院里树叶间闪烁的阳光,父母似乎亏欠而加倍的疼爱,使她那枯槁的死了的心,又慢慢复苏过来,可这越发把昨天悲惨衬托出来,她哭了,泪水像决口的大堤,多少年积攒下来委屈,压抑在心头的重压,一霎那全奔泻而出,妈妈从没见女儿这样哭过。
“你告诉妈妈,告诉妈妈,你怎么了?孩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妈。”
肖芳华摇摇头,止住了哭泣,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怎么说得出口,在荒草滩的龌龊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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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组长摇摇头,“你太不要脸了,看来你早有预谋,太可怜了,这些孩子太可怜了。”
赵大钧奇怪地看着郑组长,心说,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他后来告诉我,这是他对郑组长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一点不像剿过匪的小分队队员,太温情主义了。
“姓贾的!”早憋了一肚子火的郑组长一拍桌子,指着秦怀仁的鼻子说:“你是满嘴的马列,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我们洒了多少鲜血,死了多少人,才打下江山,共产党攒下这点威望容易吗,我看早晚得叫你们这帮败家子败光了,共产党有一天真倒台了,就毁在你们这帮腐败的混蛋手里,我他妈还不如代表祖国代表人民,趁早崩了你这王八蛋,免得你祸国殃民,断送了我无产阶级大好河山。”
郑组长越说越气,伸手摸向腰间。赵大钧忙拦腰抱住他:“政策,政策,为这混蛋犯不着犯政策。”其实郑组长腰里没枪,摸枪是他在林海雪原剿匪时的习惯动作。
“说具体的,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这是问题的关键,工作组锲而不舍,在幽暗的油灯下继续审问秦怀仁。
“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秦怀仁早料到工作组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老谋深算地说:“我有措施。”
工作组一时没明白:“什么?”
秦怀仁似乎胸有成竹,事以至此,他也豁出去了,“你想呀,我要没措施,这会儿不定有几个孩子围着我叫爸爸了。”
工作组明白了,秦怀仁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不傻,他知道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不会让他为所欲为胡搞的,他是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好了应对措施。
赵大钧哼了一声,“狡辩,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了,不是你的,人家为什么说是你的,你不能证明不是你的,就是你的。”
桌上的电话响了,郑组长拿起电话,是团长亲自打来的。郑组长让人把秦怀仁押出屋去。
团长在电话里问,“你们连是不是有个叫肖芳华的?”
“肖芳华?咱们连有叫肖芳华的吗?”郑组长问赵大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回答,“是,有一个叫肖芳华的,她回北京了。”
电话里的团长哼了一声,“你马上到团部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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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芳华回到了北京的家,父亲恢复了工作,家里也恢复了往日的气派,勤务员,秘书,出出进进,一应俱全。
“回来了。”这是父亲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她点点头。小时候,她放学回家,父亲就是这样和她打招呼,春天,春暖花开的季节,学校组织春游,她和小朋友们在公园里玩得筋疲力尽,回到家,父亲也是这样和她打招呼,几年不见了,父亲还是这样和她打招呼,好像她到附近哪个公园玩了一圈。
父亲工作很忙,肖芳华很少能见到他。
刚回家的肖芳华好像很不适应,变得木讷,也很少迈出家门。母亲以为孩子太劳累了,一天晚上,突然从肖芳华屋里传出惊叫声。母亲穿上衣服跑过去,打开灯,看见肖芳华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抖,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你怎么了。”当妈的赶紧抱住孩子。
有妈妈在身边,肖芳华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肖芳华心悸地说:“我好像看见进来几个人,就站在那儿?”
母亲看看肖芳华指的床前,什么也没有,也不会有:“哪儿有呀,什么也没有。
“他们是来抓我的吧?”肖芳华全身发抖。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人来抓你的。”
肖芳华躲在妈妈的怀里,浑身还是抖个不停,突然抱住妈说:“妈,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了。”
母亲这才明白肖芳华为什么不敢出屋。女儿的恐惧让她不寒而栗,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孔,母亲的心都碎了,她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像抱着儿时的肖芳华,说:“咱回家了,咱哪儿也不去了。”
“哇!”肖芳华哭了出来,家庭的静谧温暖,庭院里树叶间闪烁的阳光,父母似乎亏欠而加倍的疼爱,使她那枯槁的死了的心,又慢慢复苏过来,可这越发把昨天悲惨衬托出来,她哭了,泪水像决口的大堤,多少年积攒下来委屈,压抑在心头的重压,一霎那全奔泻而出,妈妈从没见女儿这样哭过。
“你告诉妈妈,告诉妈妈,你怎么了?孩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妈。”
肖芳华摇摇头,止住了哭泣,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怎么说得出口,在荒草滩的龌龊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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