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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翠烟歪着头，半猜半就道：“援军？”
“很好，那你又可知那援军是谁？”
听到这里，翠烟发出了一阵恍然大悟的长叹：“高氏。”
“对，高氏。”云南王的神色看上去毫无喜悲：“时任会善政臣守高方与先祖关系密切，便派先祖之弟、也是后来的慈武帝和军师董伽罗前来保护，后这才逃过一劫、重镇旗鼓。”
“如此说来，那高氏岂不是世世代代对神圣文武帝一系忠心无二了？”
“这便是朕登基以来的忌惮之处。说来说去，段思廉是先祖一系的事实无法更改，只要有他这一个威胁在，朕就始终无法安枕无忧。”
“如此，那便找个由头将高氏一族的荣耀料理了才好。”翠烟说起这些话来干脆利落。
“哪里有这么容易？朝野中表面明朗和煦，实则背地里暗潮涌动，实乃牵一发而动全身。那高氏虽有对神圣文武帝忠心拥护的传统，但从全局概览，也始终以君臣之义、尊卑之礼作为严格族训。朕登基以来，高氏并无僭越之举，相国之位、辅佐之才倒也真无从挑剔，若想治罪还真实属难事。”
——相比治罪于相国高氏，还是治罪于段思廉才更为稳妥些啊。
这句话云南王未明提，翠烟也并无揣摩。但红罗帐内的温香气流涌动，二人间有着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可那段思廉也谨小慎微，很难抓到僭越之罪名。”翠烟以一句默认之语道破。
“他越是谨小慎微，就越说明此人心思缜密，朕才越是顾虑。”说着，云南王不觉抚摸上了左手指间的那枚千年冻土玛瑙嵌鸡血石碧戒。
——今日未时云津桥上奏乐，云南王早在传召段思廉之前就已布下天罗地网。那池水中接天莲叶的碧莲花下，皆是鱼线织就的强韧之网。那时云南王假借翠烟之手、以遗失圣戒为名，命人下池找寻圣戒之际，却不料被那段思廉节外生枝地制止；
——如若没有这节外生枝，按照计划云南王是可在预料之中威诱段思廉以行“臣子之职”下池寻戒的。而他倘若一下池水，即刻就会被困于织网之中，他便也可以盗窃圣物之罪将其发落于天牢。那时即便段思廉痛泣冤屈，也已是百口莫辩；
——可谁知段思廉竟以莫名其妙的浮动力辩驳了云南王命人下池寻物的诏令，继而竟从《长安八景》的曲谱和筝甲间的草木灰中寻到了这起“监守自盗”的玄机；
——是的，相比今日将段思廉就地料理，云南王更为顾虑、甚至可以谈为畏惧的，则是段思廉所表现出的行谈举止。若论辞令礼仪，他毫无僭越君上之处；若论行思奇略，他竟能从草木灰和皂荚果中短时间内寻到那碧戒的真正下落；
——更何况他刚从点苍山研习修行归来，就且知距离云津桥六十里处有一片农田。那么这背后他究竟付出了如何的努力？而与自己有着同一氏族血脉渊源的他，又有着怎样深不见底的才干和魄力？云南王自知这仅是段思廉实际水准的冰山一角，而每逢想到此处，他便不觉冷汗湿衫。
“若不是你今日疏忽大意，竟将草木灰残余至玳瑁筝甲间，我此夜又何苦为他所累？”云南王在月色下略有愠怒埋怨。
可那翠烟却不表愧疚也不露安慰，媚眼扫变了云南王在烛火下泛着光泽的胸膛：“是妾身的错喽，那草木灰本就脏兮兮的难于清理。更何况我们原订计策中，又未尝想到那段思廉真能跳跃过池水之机。君上别生气啦？那么不妨就让君上的苦闷在妾身身上发泄出来吧——妾身刚询问君上的问题您还未曾回答呢。”
炙热的胸膛被冰凉的玉指划过之后，却更觉口干舌燥。云南王这时一个翻身将翠烟压在了身下，以喘息语气明知故问：“什么问题？”
“将马鞭草花籽渍在玉葡萄和白牡丹中酿成的酒，和将野玫瑰的树皮、花朵和汁液浸泡在辣薄荷和接骨木花液中酿成的酒…”翠烟信手解开了身上那件碧玉姜桂绣球肚兜，在云南王身下发出叮咛嘤语：“君上更喜欢哪一种？”
“只要与你相合，哪一种我都喜欢。”抚摸着翠烟光洁诱人的胴体，云南王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了起来。
月色如薄纱般暧昧地透过雕花窗棂洒向了香罗帐，在龙涎香弥漫的气息中更显出诱人的情欲。而那摆放于桐梨木合欢双叶柜上的玛瑙紫檀手串，此时也在如白玉瓷盘般的圆月下，散发出了亘古苍凉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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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翠烟歪着头，半猜半就道：“援军？”
“很好，那你又可知那援军是谁？”
听到这里，翠烟发出了一阵恍然大悟的长叹：“高氏。”
“对，高氏。”云南王的神色看上去毫无喜悲：“时任会善政臣守高方与先祖关系密切，便派先祖之弟、也是后来的慈武帝和军师董伽罗前来保护，后这才逃过一劫、重镇旗鼓。”
“如此说来，那高氏岂不是世世代代对神圣文武帝一系忠心无二了？”
“这便是朕登基以来的忌惮之处。说来说去，段思廉是先祖一系的事实无法更改，只要有他这一个威胁在，朕就始终无法安枕无忧。”
“如此，那便找个由头将高氏一族的荣耀料理了才好。”翠烟说起这些话来干脆利落。
“哪里有这么容易？朝野中表面明朗和煦，实则背地里暗潮涌动，实乃牵一发而动全身。那高氏虽有对神圣文武帝忠心拥护的传统，但从全局概览，也始终以君臣之义、尊卑之礼作为严格族训。朕登基以来，高氏并无僭越之举，相国之位、辅佐之才倒也真无从挑剔，若想治罪还真实属难事。”
——相比治罪于相国高氏，还是治罪于段思廉才更为稳妥些啊。
这句话云南王未明提，翠烟也并无揣摩。但红罗帐内的温香气流涌动，二人间有着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可那段思廉也谨小慎微，很难抓到僭越之罪名。”翠烟以一句默认之语道破。
“他越是谨小慎微，就越说明此人心思缜密，朕才越是顾虑。”说着，云南王不觉抚摸上了左手指间的那枚千年冻土玛瑙嵌鸡血石碧戒。
——今日未时云津桥上奏乐，云南王早在传召段思廉之前就已布下天罗地网。那池水中接天莲叶的碧莲花下，皆是鱼线织就的强韧之网。那时云南王假借翠烟之手、以遗失圣戒为名，命人下池找寻圣戒之际，却不料被那段思廉节外生枝地制止；
——如若没有这节外生枝，按照计划云南王是可在预料之中威诱段思廉以行“臣子之职”下池寻戒的。而他倘若一下池水，即刻就会被困于织网之中，他便也可以盗窃圣物之罪将其发落于天牢。那时即便段思廉痛泣冤屈，也已是百口莫辩；
——可谁知段思廉竟以莫名其妙的浮动力辩驳了云南王命人下池寻物的诏令，继而竟从《长安八景》的曲谱和筝甲间的草木灰中寻到了这起“监守自盗”的玄机；
——是的，相比今日将段思廉就地料理，云南王更为顾虑、甚至可以谈为畏惧的，则是段思廉所表现出的行谈举止。若论辞令礼仪，他毫无僭越君上之处；若论行思奇略，他竟能从草木灰和皂荚果中短时间内寻到那碧戒的真正下落；
——更何况他刚从点苍山研习修行归来，就且知距离云津桥六十里处有一片农田。那么这背后他究竟付出了如何的努力？而与自己有着同一氏族血脉渊源的他，又有着怎样深不见底的才干和魄力？云南王自知这仅是段思廉实际水准的冰山一角，而每逢想到此处，他便不觉冷汗湿衫。
“若不是你今日疏忽大意，竟将草木灰残余至玳瑁筝甲间，我此夜又何苦为他所累？”云南王在月色下略有愠怒埋怨。
可那翠烟却不表愧疚也不露安慰，媚眼扫变了云南王在烛火下泛着光泽的胸膛：“是妾身的错喽，那草木灰本就脏兮兮的难于清理。更何况我们原订计策中，又未尝想到那段思廉真能跳跃过池水之机。君上别生气啦？那么不妨就让君上的苦闷在妾身身上发泄出来吧——妾身刚询问君上的问题您还未曾回答呢。”
炙热的胸膛被冰凉的玉指划过之后，却更觉口干舌燥。云南王这时一个翻身将翠烟压在了身下，以喘息语气明知故问：“什么问题？”
“将马鞭草花籽渍在玉葡萄和白牡丹中酿成的酒，和将野玫瑰的树皮、花朵和汁液浸泡在辣薄荷和接骨木花液中酿成的酒…”翠烟信手解开了身上那件碧玉姜桂绣球肚兜，在云南王身下发出叮咛嘤语：“君上更喜欢哪一种？”
“只要与你相合，哪一种我都喜欢。”抚摸着翠烟光洁诱人的胴体，云南王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了起来。
月色如薄纱般暧昧地透过雕花窗棂洒向了香罗帐，在龙涎香弥漫的气息中更显出诱人的情欲。而那摆放于桐梨木合欢双叶柜上的玛瑙紫檀手串，此时也在如白玉瓷盘般的圆月下，散发出了亘古苍凉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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