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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我贪恋柔软与温暖不愿起来,小白将拖鞋衔到床前,冲我叫了两声便吐出舌头,我一身深灰色连衣裙像沉入蓝色海底的碎石,面对命运的拉扯茫然无知,以后自然无法再靠心理咨询度日,曾经的心理诊疗“天才少女”,被冠以“杀人犯”的头衔,试想也不会有人再信任我了,还好20岁的我,还有时间可以浪费,若哪日时间在我这儿分外珍贵了,我也许将拥有仗剑天涯的勇气。

    我循着早餐的香气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位半夜冒出来的哥哥忙碌的身影,热牛奶、煎培根、烤面包一应俱全,还真有点哥哥的样子。

    我是真饿了,未曾等他也未曾询问就先吃了起来,他嘴里念念有词,将面粉袋子拿起又放下,在盆子里洒下各色坚果,最终推入了烤箱,如释重负般坐在我对面喝起了咖啡。

    “你知道吗,”他将咖啡杯放下,望着烤箱悠悠道:“一定是你爱吃坚果蛋糕,所以母亲才会这样不厌其烦的做给我吃,看着我吃的高兴的样子,她就不自禁流泪,若是那日我没有趴在银色栅栏上望着母亲发呆,没有饿的肚子咕噜咕噜乱叫,我想母亲也不会注意到我,我也不会成为她在美国的养子,成为你的哥哥。”

    “你不是???”

    他看着我点点头道:“我不是父母在美国生活时生下的孩子,那时父亲终日应酬,除了询问母亲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其余时间鲜少接触,也正是如此,我成为了母亲异乡生活的寄托,她跟我讲你的事,虽然后来记忆力越发差,语言也零散,但她努力不忘却你,叫我给你写信,父亲自然不许,我也从未将没能寄出信件的事告诉她,直到她???”

    “直到她被那男人杀死。”我默然的说。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事儿发生在我结束夏令营返程的途中,回家看到母亲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爬到我的脚边,一遍遍喊着你的名字,心儿、心儿、心儿???”

    “心儿???我的心儿,愿你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信任何人,爱是祭坛的基石,恨是无用的坚持,情是燃不完的白烛,仇是剜去邪骨的尖刀,没了邪骨你我不能活,没了爱与情你我也不能活,左右今天我是活不成了,只希望小凡你能念在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护心儿一世周全。”

    “那日法医、警察挤满了大厅,最终判定父亲为正当防卫,母亲的身后事是父亲操持的,他找全美国最好的医生将邪骨从母亲体内取出供奉在祭坛上,让他的生意又好了起来,可是好景不长,一日祭坛离奇崩塌,邪骨不翼而飞,父亲在书房一遍遍央求电话那头的人再想想办法???”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祭坛是你差人修的,现在那骨头丢了,我们今后的生意要如何做???不然,用小凡的你看如何???我当人能肯定他与常人不同,小闵和普通人在一起就是个疯子,跟小凡在一起相处时却思维清晰。杀他可不那么容易,你得从长计议???”

    “自偷听到父亲的话后,我就活的心惊胆战,也想印证下我到底有没有这根邪骨,”凡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腔,“后来我偷偷将母亲圈养的鬼魅放了出来,它们自邪骨丢失就蠢蠢欲动,只是一直碍于我才未冲破法坛,我也是从它们口中知道自己有别于常人,才会被孤儿院视为异类,任由我自生自灭。那些鬼魅伤不了我,就缠上了父亲,他的精神每况愈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我佯装生病逃过死劫,这也是父亲突然回国寻你的原因,没成想会一去不返。说来我敬佩你的勇气,做了我想做却一直不敢的事,这几年我也一直在调查搭建祭坛和设法杀死母亲的到底是什么人。”

    烤箱叮的一声,凡超套上隔热手套去取蛋糕,母亲没有我在的岁月,居然也只有烤制一个蛋糕的时间那么长,我挖了蛋糕的一角,边吃边道:“我杀的不是人,是一个妖孽。”凡超并未显现出吃惊的神情。

    我还要胡乱在蛋糕里挖一通,期许多吃一些坚果,凡超夺过我手中的勺子,说道:“下次单独给你做时再这般吃,今天我还有朋友要介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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